容浚怒火中?烧,“孤是她的主人,她的命运只能掌握在孤的手中?。孤说不是,便不是。”
苏澈针锋相?对,“从她毅然决然地离开京城那一刻,她便只是她,不是任何人的奴,再也没有什么主人。”
“是么?”容浚的目光越过苏澈,死死地盯着?顾清,“阿拾,你也是如他?一样?的心思?”
顾清没有丝毫迟疑,点头,“是。”
“很好!”容浚怒极反笑,“你曾在孤身边追随多年,明明知道孤只要动一根指头,便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怎么还会有如此天真的想法?”
他?没有再多言,只是招了?招手,原本在守在门外的暗卫蜂拥而入。
顾清认得其中?大?半的面孔,都是十?三堂一等一的高手。她纵使武功再高,可双拳终究难敌四手,更何况,她从来都不是容浚的对手。
“阿拾,你若是乖乖地跟孤回去,孤对你可以既往不咎。”
顾清摇头,“我既然走?出了?京城,就?不会再回去。”
她顿了?顿,决绝地加了?一句,“死也不回。”
容浚看得出来,她已经抱了?必死的心思。可他?找了?她这么久,怎么可能让她再一次离开自己?
他?拔出腰间的匕首,飞身到了?苏澈面前,锋利的匕刃抵在了?苏澈的颈脖上,“阿拾,你信不信孤杀了?他?。”
“你杀了?他?吧。”顾清平静地道,“他?是我的夫君,为我而死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我作为他?的妻,在他?死后追随他?而去也是理所应当。”
苏澈浅笑,“所谓夫妻,本是如此。”
容浚知道他?们两人是真的不怕死,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该死的人只是苏澈,而不是她。“郭仪还在宫中?,你就?不怕孤杀了?他??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你真的打算不管不顾?”
“我能过自己想要的自由?生活,亦是他?心中?所盼,我相?信他?也不希望我再回京城。”
容浚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匕刃划破了?苏澈的颈脖,鲜血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
“你母亲呢?你们分别多年,你难道不想见她?”
“母亲?”容拾的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旋即恢复了?平静。容浚神通广大?,找到自己母亲也不是没有可能。“她若是还活着?,那便是当年抛弃了?我。从她抛弃我的那一刻,就?注定我们母女缘尽,又何必再见?”
容浚的心越来越慌,虽然早就?知道她是坚定地要离开自己,可现在他?才知道,她的决心比他?想象中?还要坚定。
“看来,阿奈的生死你也不在乎?”
容拾低下?了?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眼中?的慌乱。“她是我救回来的婢女,理应为我生为我死,自然不会成为我的负担。”阿奈和杨玉和早就?去了?西域,她希望容浚只是在吓唬自己而已。
“很好。”容浚目光闪过一丝阴毒,“把他?们带进来。”
话音刚落,只见两名?暗卫带着?阿奈走?了?进来,她的怀中?,还有一个约莫一岁左右的孩子。
容拾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上一次见到阿奈,她和杨玉和刚成亲不久,不过才三个月不到的身孕。容拾万万没有想到,两人再见面竟然是这样?的场景。
阿奈刚一看见她,就?忍不住哽咽,“将军……”那孩子见自己母亲痛哭,也跟着?哭了?起?来。
容浚冷笑,“阿拾,你要为你的不听话付出代价。”
“来人啊,把阿奈的孩子乱棍打死。至于她肚子里那一个,用刀剖出来。”
我回去
“不要。”顾清大喊了一声,跪在?了容浚面前,“稚子无辜,还请陛下饶了他们?。”
那一刻,苏澈闭上了双眼,心中犹如扎入了大片荆棘,鲜血淋漓。
他已经知?道,她会跟容浚回?京城,重新过之前暗无天日的日子。
他的妻子,重情重义,纵使他心中再怎么不愿,也不能用两人的夫妻之情强迫她放弃阿奈的孩子、放弃曾经的挚友,与自己从容赴死。
他只恨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太无能,就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
容浚终于从顾清的眼中看到了惧意,心中满意了起来,那双深邃墨瞳却愈发冷冽,“动手。”只要再逼她一把,她便?会乖乖地答应跟他回?京城,任由他摆布。
他是她的主人?,她永远都会向他低头
他是她的囚笼,她永远都逃不走。
顾清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苦苦哀求,“陛下,不要动阿奈的孩子,不要……”
“阿拾,这只是开始而已呢,你就怕了?”容浚一把推开苏澈,蹲下,与她对视,“你若是不跟孤回?去?,孤不仅要了你口中两个?无辜稚子的性命,还会折磨苏澈、折磨你的母亲、折磨郭仪,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至于这江安村所?有的人?,因为你在?这里生活过?这么久,也都必死无疑。”
“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