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宁,请你原谅剑书,他福气不够,不能与你共同生活。”“不,沁怡姐,是我不配,不配有他。”“以宁,不要这样说,剑书不想这样的,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那头沁怡压抑的抽泣,“请你不要恨他,否则,他,让他好过点吧。”一个是她的亲弟弟,他怎样决定,作为姐姐无法反对,一个是她喜欢的女孩,曾经以为铁板钉丁的一家人。她伤感他们的结局,以宁没有哭泣的坚强更令她恻然。“沁怡姐,他又何须我原谅,我不会恨他,但我做不到祝贺他的移情别恋,庆祝他的违背誓言,对不起,我做不到。”“以宁……。”以宁放下电话,眼盯着那个小亮光消失,呼吸在瞬间异常困难,握住那个小电话都无力。千禧张敏与凌霄静静悄悄的出入,连身边的老饶也压低电视音量,生怕干扰了房间里的弹兴。何家辰蹙起浓眉,眯笼狭长细目冷静的坐在沙发上倾听房间里一阵紧似一阵的”昭君怨”。终于从以宁身体找到了同是落寞人的共同感,尽管没人告诉究竟她出了什么事,她的变化,她的忧伤,令他象个久觅得野兽,闻着同类的气味,暗地里隐隐兴奋。摸爬滚打在商场上这多年,聪明的他悄然选择作个旁观者,不动声色审视那双小鹿似的双目蒙上阴影,甚至那个来去频繁的男人。那个人的出现让他很不舒服,就像这首曲子,由头到尾他都不喜欢,他却意识到放任她,才能更长久留住她,自己不会再孑然孤单。尽管不喜欢,可何家辰听出来今天的节奏颇为凌乱,悠扬被急促代替,哀怨为悲愤掩盖。今天这个日子真不该选择这样的曲子。今晚是平安夜,中午在公司饭堂吃饭时,约好吃饭唱卡拉ok,大伙起哄要何家辰买单,连清冷的以宁都轻扯嘴角以示赞同,他顺水推舟如了大家的意。在众人眼里,何家辰越来越与员工打成一遍,完全没有老板的架子,老资格的同事更认为已经恢复了四年前的随和,这一切要归功于越渐肃静的林以宁,更有好事者私下交头接耳谈论两人或许好事近,但敏感的人,觉得两人尽管不离左右,以宁看向何家辰的眼眸,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欲,这与处在爱河里的年轻男女大相径庭。一整天,办公室里照常的热闹,女孩子们焦急盼望,以宁再也没有期盼的心,埋头趴在单据里一声不吭,何家红出出进进许多次,满室的欢喜徒见她的孤寂,于是,她提点何家辰该送花给她了,可是,遭到断然拒绝,严重警告,不可多事。他的决策令她费解,想着何苦费力不讨好,自己的事都象糨糊,那个饶众贤,近来殷勤表现日益明显,自己躲躲闪闪已经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连大哥都明敲暗点过,他是不是想搞得鸡犬不宁才安心。几近快下班时,突然有束鲜花送到以宁的面前,她惊愕的抬起埋藏整日的眸子,带着片刻的揣测接过花束,依然是没有落名,待瞧清楚,她的脸色死灰似的巨变。刺眼的一支红玫瑰,伴着鲜嫩的勿忘我与芬芳的红白百合,自以为坚强的心如大堤崩溃。他要干什么,难道不知道这是再次残忍捅破伤口,曾经当自己如珠似宝的人,为何到今时今日不放过自己,就因为她说要恨他吗?何家辰收到阿妹调笑的电话,指责自己说一套做一套,果然送以宁的鲜花与众不同。借故去了趟财务部,所有在座的同事暧昧看着他,只有当事人林以宁充耳不闻,神情异样。再看那束花,扎眼的一朵大玫瑰鹤立其中,果真是不同呀,为附和众人的温和笑容中,他的嘴角肃穆的轻抿成一线。以宁推说不舒服,不能参加平安夜的活动,凌霄死磨硬缠没效果,何家辰和气的安慰她,既然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她静悄悄的留在宿舍里。“林以宁吗?我是乔子洋,最近公司事忙,今天不能去广东陪你过圣诞了,你还好吧。”子洋从c市来电话,素来嚣张直爽的高调,似乎他和她的关系,就是这般亲近而理所当然。真是幼稚得可爱,以宁思绪没有太多波澜,语气平平,“我很好,你忙你的。”“再忙我都会记得过几天的约定,那时你可不要反悔。”他根本没在意以宁什么态度,自说自话。“谁和你约定了,到时再说吧。”“哈,记得不能反悔。我送你的花喜欢吗?够有特别吧。”“乔子洋,你是不是太幼稚了,这么大的人还玩这种送花的游戏,谁告诉你我喜欢花,告诉你,我讨厌花,讨厌玫瑰,勿忘我与百合,讨厌那种没有生命的花香,讨厌送花的人。”听说花是他送的,难掩得绝望使她失去理智的对着电话吼,将因高剑书的怒气转向乔子洋,谁让他愚蠢到竟然送这么一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