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澜嗯了声,没说什么,两人朝着厢房内走去,倒是隔壁厢房内的李时厉不知道何时光明正大从暗处走了出来,似笑非笑的看着穆澜。
那声音都不带遮掩一下:「四哥这还是一点都不含蓄啊。」
穆澜挑眉:「九殿下也不含蓄,偷窥好看吗?」
「挺美的,郎才女貌。」李时厉一本正经。
穆澜毫不客气的翻了一个白眼,头也不回的走了,李时厉挑眉,很久,他眸光沉了沉,安静的站在原地,而后才转身,朝着屋内走去。
进了屋内,他看向自己的侍卫:「你说我图的是什么?」
侍卫不敢应声。
很快,厢房的门关上,开元寺内,静悄悄的。
……
翌日。
天才蒙蒙亮的时候,穆澜屋内的灯就已经亮了起来,玲珑利落的给穆澜梳妆打扮,换了一身素雅的衣服。
今日是祈福。
穆澜要和所有的僧人一起参与诵经,也要一直持续一日直到傍晚。
在穆澜走出厢房的时候,李时裕和李时厉倒是已经收拾好了,两人同时看向穆澜,穆澜安静了下,并没说什么。
好似李时厉知道两人的关系,李时裕就显得放肆的多。
他看向了迎面走来的穆澜,在这人的面前站定:「外面很凉,没多穿吗?」
「穿了。」穆澜一板一眼的应声。
「让玲珑把你的披风穿上,到了大雄宝殿再脱掉。」李时裕拧眉交代。
玲珑已经走上前:「启禀四殿下,奴婢带着。」
李时裕嗯了声。
穆澜也没拒绝的机会,玲珑就主动给穆澜披上了,但是确实披上会暖和点,是穆澜低估了外面的温度,玲珑带上的时候,穆澜还不以为意。这山里的清晨,比宫内起码低了六七度,出门竟然有了初冬的寒冷。
这一幕看的李时厉冷哼一声,干脆懒得说话,直接转过身快速的走出庭院,当做没看见。
反倒是穆澜有些局促,拧眉看着李时裕。
李时裕不动声色的站着,也没因为现在略带几分尴尬的环境而改变自己的举动,一直看到玲珑把穆澜的外披给穿好,李时裕拧着的眉头才舒展开。
「好了。」穆澜应声,是在提醒李时裕。
李时裕嗯了声,忽然看向了穆澜的发髻,原本舒展开的眉头又跟着拧了下来。
无数次在穆澜的发髻上看见自己赠予的簪子,而现在,这个发髻虽然带着簪子,却不是自己赠予的,这是为何?
而李时裕没问当即出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的搭上了穆澜的发髻,好似在拂去上面根本不存在的尘土。
「为何不戴簪子?」李时裕应声。
穆澜才想应声,忽然明白李时裕说的是什么,安静了下,才解释:「戴着总有有心之人拿来做文章,安全起见,放在首饰盒的好,更不用说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这话说的直接。
因为晚莲的事情,才给了穆澜警惕。他们凭着一枚玉佩都可以看出端倪,更不用说一枚簪子了。何况,李时裕能拿出手的东西,自然不差,被人认出也并不是奇怪之事,穆澜不先该留下任何隐患。
而这样的解释,听着李时裕一阵阵的发笑,眉眼里的笑意跟着越来越沉,直达没底。
穆澜拧眉,并不认为自己说错了。
李时裕忽然低头,捏住了穆澜的下巴,穆澜一怔,下意识的觉得这个行为太大胆了,这里毕竟是开元寺。
「那枚簪子独一无二,就算是宫内也不可能出现过,所以你大可放心的戴着,说是谁给的,都不会有人怀疑到本王的头上。」李时裕说的直接。
穆澜一愣,有些不明就里。
「因为那是本王亲手做的。」李时裕这才松开穆澜,淡淡开口。
这结果,显然让穆澜有些意外,也显然没想到,这会是李时裕亲手做的,她下意识的眨了眨眼你,好似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李时裕见穆澜的模样,忽然轻笑出声,毫不避讳的捏了下穆澜的鼻尖:「下次不准再不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