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开元寺更是安静,除去蛙鸣声,再也听不见任何的动静。
穆澜的眸光低敛,而先前一路跟着自己来的侍卫,也已经不见了踪影,那些是李时元的暗卫。
但这开元寺内,就连静壹大师都是李时元的人,这里的人自然也会替李时元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
只是碍于这一次多了李时裕和李时厉,这些人不可能在他们居住的厢房肆意的走动。
李时厉和李时裕谁又是省油的灯,怎么可能只身一人前来。
穆澜沉了沉,没多想,在院子中站着。
忽然,一道身影走来,穆澜没抬眼,知道那是李时裕,而很快,穆澜的身上多了披风,披风上淡淡的檀香味,这也是李时裕的。
「为何穿着这么单薄就走了出来,不知道现在入秋了,这样是会着凉的?何况,开元寺在山上,温度和下面比起来更是凉上许多。」李时裕的口气有些不满,「玲珑就是这么伺候你的?」
「你不知道春捂秋冻的道理?」穆澜冷不丁的回了一句。
李时裕楞了下,然后是被气笑了:「穆澜,你是一天没和我斗嘴,就一天浑身不高兴是吧?」
穆澜也没理会李时裕的布满,倒是安静的转身,看着这人:「你这么贸贸然的出来,不怕被九殿下看见吗?」
「怕什么?」李时裕倒是淡定,「你真以为李时厉什么都不知道?」
也是。
穆澜在心里默默念了声,倒是也没说什么。
李时裕仔仔细细的把披风给穆澜扣好,而后才认真的看向了穆澜:「心神不宁的做什么?」
穆澜没应声。
「贤妃的事?」李时裕忽然开口。
穆澜微眯起眼:「是你做的手脚?」
李时裕安静了下:「我没做任何手脚,只是来之前让人去通知了贤妃,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等你从开元寺回来再有动静。而冷宫的消息,也被我压了下去。」
「原因?」穆澜问的直接。
「宫内出事了。」李时裕淡淡开口,面色倒是显得平静。
穆澜的眉头拧了起来。
而李时裕这才继续说道:「你从东宫离开后,穆知画出现了小产的迹象,现在宫内的御医都在东宫围着,而穆知画边上的奴才一口咬定,穆知画是见到你之之后才变成这样的。」
话音落下,李时裕看向了穆澜:「所以你今日是见到穆知画了?」
穆澜没否认。
见到穆知画的时候,穆澜这样不好的预感就一直在,只是没想到最终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如果真的是穆知画为了拖自己下水,把肚子里的孩子玩没了,这损失有点大。
穆知画犯不着赌这么大的事。
除非
穆澜猛然看向了李时裕:「她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
「应该是。」李时裕淡淡应声,「这段时间来,太医院的医女也是来来去去的,徐医女没和你说这件事吗?」
「说了。」穆澜点头,「只是以我对穆知画的了解,她会拼死保住这个孩子的,不然以穆知画的性格,不可能这么安分守己的在寝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曲华裳这件事,穆知画都没过问过一句。」
「那也要看天意。」李时裕倒是说的直接,「这宫内,徐医女没能保得住这个孩子,谁都保不住。」
「所以她孩子没了,这件事怪我?就因为见到我了,所以孩子没了?」穆澜嗤笑一声,「这话说不出来不怕没人信吗?」
「你觉得这么简单?」李时裕淡淡的看着穆澜。
穆澜拧眉:「不然呢?穆知画关禁闭到现在,我是从来没见过她。我能做什么,我要进入穆知画的寝宫,穆知画不用现在才闹,早就可以闹的人尽皆知了。现在皇后都暂时失势,她闹起来对她有什么好处?」
「静观其变。」李时裕倒是安抚了下穆澜的情绪,「何况,徐医女在,她应该变不出什么太大的花样。开元寺的事,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如期回去,宫内的任何事情都当做不知道。」
穆澜嗯了声。
而后两人就不再交谈穆知画的事情。
贤妃的事情,穆澜也没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