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自然也能听的出来:「那是,你们姐妹是应该好好聊聊。就是澜儿的身体不好,不要打扰太久就行。这毕竟是凤鸾宫,澜儿要真在哀家这出了事,哀家就难辞其咎了。」
这话不咸不淡的,好似顺着穆知画的话说下去,但是字里行间却是在警告穆知画不要任性妄为。
穆知画怎么会听不出来。
她狠的咬牙切齿,但是表面却仍然恭敬:「知画谨记娘娘教诲。」
「去吧。」太后挥挥手。
穆知画福了福身,这才在奴才的陪同下朝着穆澜的厢房走去。
反倒是太后安静的看着穆知画,一直没说话。
梅姬安静了片刻才开口道:「娘娘倒是不用担心,这是凤鸾殿,奴才想,怡小姐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知画这孩子,就是野心太大了。」太后摇头,「不择手段。」
梅姬点头:「奴才想,怡小姐若是个聪明人,就懂得见好就收。今儿来凤鸾宫,恐怕是放软态度求和的多。」
太后嗯了声。
梅姬很自然的把清茶递了上去,而后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凤鸾宫内,倒是显得平静祥和。
……
彼时时——
穆知画已经走到了厢房的门口,她看着身后的奴才,冷淡开口:「在这等着。」
「奴才遵命。」奴才很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穆知画站到了厢房的门口,小太监已经立刻迎了上来:「怡小姐,穆小姐在屋内等着您。」
这话又让穆知画的心头咯噔了一下。就好像一切都是穆澜有备而来。
走到厢房门口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那是一种无意识的恐惧。穆知画不是没心思的人能主动到凤鸾宫,借着穆澜生病的理由,无非是来讨好的。
讨好不意味着真的妥协。
人要懂得知进退,懂的忍辱负重。
加上现在穆澜风头正盛,她在东宫几乎是举步维艰,一旦穆澜嫁入东宫,结果可想而知。
穆知画沉了沉,在她没最后把握的时候,这门里不管是刀山还是祸害,穆知画硬着头皮都要走进去。
而后,穆知画走前一步,奴才已经给穆知画推开门。
等穆知画走入宫中,奴才就仔细的把厢房的门关上,穆知画的身后传来的关门声,更是让穆知画心头那种紧张的感觉跟着越发的明显起来。
糟糕透顶。
而屋内的穆澜却好似没事的人一样,哪里还有在凤鸾宫主殿时候的虚弱感,反倒是淡定的在木桌上泡着茶,甚至眼皮都没掀一下,更没看向穆知画。
穆知画咬牙,有些不情愿,不过还是主动打了招呼:「知画见过姐姐。」
穆澜这才微微掀了掀眼皮:「怡小姐给我请安?那可使不得,要知道怡小姐肚子里的可是太子的长子,万一要出了什么事,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穆澜的态度很冷淡,也没让穆知画坐下来的意思。
穆知画被穆澜说的,下意识就拿手护着肚子,是真的怕穆澜对自己做什么,毕竟穆澜已经没什么不敢做的。
想起穆王府发生的一切,穆知画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忽然有些后悔现在来穆澜,可是走到这一步,穆知画连后退的余地都没有了,就算后悔,也要硬着头皮走下去。
「姐姐说的哪里的话。」穆知画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周围并不是没有坐的地方,但是可以坐的地方再近也在穆澜的边上,穆知画着实没这个胆子靠近穆澜。
反倒是穆澜砌好茶看向了穆知画:「怡小姐是打算站着和我说话?我不太习惯抬头和人说话,脖子酸。」
穆澜说的直接,一点都不客气。
这下,原本站在门口的穆知画彻底的显得被动了起来,立刻朝着穆澜的方向走来,找了一张最远的凳子坐了下来。
穆澜也只是看了一眼,淡笑一声,眉眼里尽是嘲讽。
毫不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