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穆澜顺从的应声。
……
两人的聊天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
但是这样的话题里,却又带着对穆澜的试探。
穆澜应对自如,丝毫不会露出任何的马脚。
反倒是曲华裳在这样的你来我往里,有些烦了,和穆澜试探,你不仅什么都问不出口,反倒是一身力气打在了棉花上,无处可用,也只能憋着自己一肚子火。
思及此,曲华裳的步伐走的更快了。
穆澜仍然是这么不疾不徐的跟在曲华裳的身后。
一直到两人回到了凤清宫内。
穆澜站在凤清宫的宫门,安静的看了一阵,低敛下的眉眼藏起了自己翻滚的情绪,再看着凤清宫几个清晰现眼的牌匾,脑海里出现的却是血腥无比的画面。
荷香被杖毙。
凤清宫内的奴才瞬间人头落地。
她的哀嚎无人听见,不满百日的孩儿在这被人挖了心。
她的身体灌注了水银,肌肤撕裂,窒息而亡。
……
这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却成了穆澜一辈子的牢笼,不管何时何地的想起,总是带了几分的窒息。
这样的窒息,让穆澜的情绪不免有些激动,隐藏的再好,脚下的步伐也下意识的跟着踉跄了几分。
忽然,穆澜的身后传来迥劲的力道,她整个人贴着坚实的胸膛,但却不是穆澜鼻间熟悉的气息。
那是李时元。
穆澜的神经紧绷。
而曲华裳也已经看见了李时元,笑了笑,眉眼里尽是不赞同:「太子,你这人来的倒是快。本宫才把人带回来,你这后脚就跟来了。」
李时元倒是好脾气的哄着曲华裳:「儿臣只是刚好下了朝,来给母后请安。」
「哼。」曲华裳冷哼一声。
李时元的那点心思,曲华裳怎么会不明白。
纵然不满李时元对穆澜的喜欢,曲华裳也不会当面让李时元没了面子,只是淡淡的提醒李时元:「太子不要忘记了,你和穆澜还未曾大婚,在宫内私下走动频繁,只会落人话柄。何况,大婚前,穆澜也是从宫内回到穆王府,从穆王府出门才合乎礼节。」
「谨遵母后教诲。」李时元倒是心情不错。
全程,穆澜一言不发,就只是这么站着。
李时元靠的很近,那气息瞬间笼罩了穆澜周遭的空气,穆澜一言不发,甚至神经紧绷。
好似在凤清宫遇见李时元,比任何时候看见李时元都来的让穆澜觉得难以接受。
她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可以压抑下自己这样的冲动。
而曲华裳听着李时元几乎是敷衍的话,冷哼一声:「太子不要忘记了,知画还怀着身孕,难道太子不应该关心下知画吗?」
忽然被提及的穆知画,让李时元的眼中闪过一丝的不耐。
在储秀宫的事后,穆知画人在东宫,但是和被打入冷宫并没任何的差别,所有人都以为穆知画母凭子贵的时候,李时元不过就是让穆知画入了东宫,却到现在连一个正式的名分都没有。
而东宫内并不是没有其他的侍妾。
李时元需要女人的时候,会去这些侍妾的屋内,也不曾踏入穆知画的屋内一步。
换句话说,穆知画早没了最初李时元捧在手心的风光,甚至还不如这些侍妾在东宫的位置了。
但是面对曲华裳的话,李时元虽然敷衍,但是还是顺着曲华裳的话应着:「儿臣已经让御膳房准备了合适的膳食,御医院的人也随时待命,住的用的都是按照侧妃的标准来的,儿臣还有什么做的不够的地方吗?」
曲华裳瞪了一眼李时元,倒是被李时元怼的说不上话。
但是李时元是什么脾气,曲华裳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也就点到为止。
见曲华裳没说话,李时元低头看着仍然在自己怀中的穆澜:「本王看你这身体,还是有些弱,徐医女没再来给你看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