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李时裕看起来就好似在袒护穆澜。
这就不得不让李时元起了疑心,在脑子里不断的回想着李时裕和穆澜交集的地方,但是这样的回想里,好似又想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因为似乎他们交集的时候,自己也一直都在场。
在他的眼皮下,李时裕和穆澜不可能玩的出什么花样,而穆澜甚至从来都没多看过李时裕一眼。
而苏巧巧之前的话,一遍遍的在李时元的脑海里过滤。
李时元的记忆中,苏巧巧和穆澜从不相识,穆澜才回穆王府不过半年的光景,并没机会认识到苏巧巧,也从来不曾提及。、
这也意味着,苏巧巧和穆澜并没任何过节,既然没恩怨,苏巧巧也没理由编排谎言来诽谤穆澜。
而穆澜的手段,确实了不得。
李时元并不是不知道。
思及此,他低敛下眉眼,藏起深意。
反倒是李时裕无惧李时元的眼神,沉沉的看着御医:「你可知道这话说出口,意味着什么吗?」
御医吓的更是不轻,不断地的磕头,结结巴巴的解释:「微臣自然知道,所以微臣不敢判断,肯定殿下从御医院再传别的御医来一起诊断。」
李时裕冷淡的端倪了一眼,走向了御医,微微俯身,一字一句却说的格外的清晰:「那你告诉本王,既然是脉象判断,那什么情况下,脉象会被改变呢?」
一句话,又让原本混沌的事情好似瞬间明朗了起来。
御医有些恍然大悟。
而李时元的眼神渐渐发生了变化,而后他看向了御医。
御医丝毫不敢怠慢:「脉象如果发生改变,那就是中了毒。而且还是慢性毒药,最少也在三日以上。不然的话,脉象不可能改变的这么自然,让人第一眼就蒙蔽。」
这个猜测,终于让御医淡定了起来,说话不再结结巴巴,倒是显得胸有成足起来,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之前被吓的已经腿软,更不敢往这方面想。
总而言之,这件事是发生在穆澜身上,不管往哪个方面想,总有人是掉脑袋的罪名,他一言不慎,最终也会牵连到自己的身上。
而李时元听见御医的话,微眯起的眼里,带着一丝的深思。
李时元本身就擅于用毒,一个擅于用毒的人,自然很清楚毒素在体内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改变脉象确确实实是存在的事情,特别是慢性的毒药。
不然的话,给人下慢性毒药就没任何意义了。
这就是为了让人死的悄无声息,让人查不出任何的端倪。
原本看起来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却忽然变得复杂了起来,一时之间,厢房之内静悄悄的,安静的就如同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的清清楚楚。
而李时裕点到为止,并没再深入。
穆澜是否怀孕,李时裕再清楚不过,而今天的把戏,外人或许看不明白,但是李时裕却心中有数,如果穆澜怀孕,他不可能不清楚。
何况,这件事,最初李时裕送过避子药丸,再后来李时裕就没做过这件事,因为李时裕比任何人都清楚,穆澜不会允许自己出现这样的情况。
所以,这件事只可能是子虚乌有。
就在所有人大气不敢喘,等着李时元发落的时候,忽然,厢房的门被人推开,太监尖锐的声音传来:「太后娘娘驾到。」
李时元和李时裕都有些意外,而后跪地请安:「儿臣见过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皇太后的声音淡漠的传来,听得出太不愉快。
李时元和李时裕对视一眼,而后两人站了起身,谁都没主动开口说话,皇太后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让人揣测不到她的想法。
梅姬扶着皇太后,表情也多了几分的讳莫如深。
她看向了床榻上的穆澜,低敛下眉眼,安静的站着。
「告诉哀家,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太后的声音带着威仪,一瞬不瞬的看着在场的人,「哀家虽然老了,但是这耳朵可没聋,在外面听了一阵,说是穆澜可能小产了?」
一针见血,连拐弯抹角都没有,摆明了不想给在场的人狡辩的机会。
太后的话音才刚刚落下,却又忽然严厉的扬起:「你们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儿臣(微臣)知道。」三人齐声应和。
李时裕和李时元站着。
御医更是吓的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