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望香楼那一夜,穆澜的容颜和现在截然不同。
再见面的时候,就是那一次在宫墙外,李时厉帮穆澜顺利躲过李时元的追查,那一次,穆澜就很清楚,李时厉已经认出了自己就是望香楼的人。
但偏偏,李时厉却没说过一句。
而现在,却又忽然出现在储秀宫内,说出这么暧昧不明的话,就好似在好不容易平静的湖面,瞬间投下了一颗重石,掀起了轩然大波。
可穆澜却又不能发火,就只能冷静的站着,眼神淡淡的落在李时厉的身上。
就是这么淡淡的一撇,穆澜在李时厉的嘴角看见了若有若无的笑意。
而后,这人掀了掀眼皮:「来了才发现,臣弟看错了。」
剩下的话,李时厉倒是也没解释,只是这话听起来也显得敷衍的多,还不如不解释。
李时元显然不信,李时裕也没说话。
穆澜说不出是好气还是好笑。
在看着三人站在自己面前,她冷淡的笑了笑:「三位殿下,穆澜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剩下的,连多余的废话都没有。
李时厉,穆澜也没想拦着,穆澜对李时厉了解不深,但是穆澜也知道,李时厉真要说什么,她根本拦不住。
拦不住的事就不要费心思。
进了这座深宫,就只能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现在就连穆澜,都不能估算的出,接下来还能发生什么事情了。穆澜觉得她的这个重生,就只是重新过了一遍生活,却不能像开了金手指一样无所不能。
每一步,都是步履薄冰,走的小心翼翼的。
穆澜敛下心思,冲着三人颔首示意,就朝着厢房外走去,在经过李时元身边的时候,忽然,穆澜的手被李时元扣住了。
在瞬间,穆澜可以感觉的到李时裕几乎于凌厉的神色。
还有李时厉有些意味深长的眼神。
她就成了那个案板上的鱼肉,动弹不得。
「太子殿下,您可是有事要吩咐。」穆澜面不改色,只是扫了一眼李时元,冷静的开口。
李时元就只是这么抓着穆澜,安静了下,才开口:「这件事,本王会给你一个交代。」
穆澜挑眉:「穆澜谢太子殿下费心。」
这个交代,李时元没说明白,也算是顾忌了穆知画的颜面,但是穆澜却听明白了,李时元回到宫中,必然不会放过穆知画。就算现在穆知画怀着身孕,不可能对穆知画做什么,但是训诫和关禁闭是难免的了。
起码在选秀和立妃之前,李时元不会让穆知画再出现了。
这也算是表忠心的一种吗?
李时元是一个厉害的人,懂得挑自己喜欢的点,来讨好自己。
这点上的圆滑,李时元做到了登峰造极的境地,所以李时元可以周围的每个人都安抚的稳稳妥妥的,并不是没道理的事情。
但是穆澜说完,李时元也不曾松开穆澜的手,拽着。
穆澜也不挣扎。
李时元沉沉的看着穆澜,两人靠的很近,在公开的场合里,显得过分的亲密了。
穆澜冷淡的提醒李时元:「殿下,您这么做,不成体统。」
李时元却显得霸道而为所欲为,没松开的意思,仍然看着穆澜,一字一句的开口:「穆澜,本王从木子家定了衣裳,过几日就会送入宫中。」
木子,就是李字拆开。
这是穆澜给绣房取的名字。
只有单纯的木子二字。
而在落下刺绣的时候,是一上一下的写法,明眼的人自然能看的出,这些的是李子。但是穆澜却从来不曾解释过。
李时元让人去绣房定了新嫁娘的衣服,穆澜自然知道,这是穆澜允许的。
这也是李时元讨好穆澜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