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李时裕被穆澜的态度有些激怒了:「本王说的话,你是当耳旁风?」
「那四殿下何不直接开门见山的说自己的目的呢?兜圈子,不像是殿下的为人,不够光明磊落。」穆澜倒是直接,不给李时裕留一点余地。
李时裕反倒是被穆澜激的说不出话。
薄唇抿着,到了嘴边的话吞了下去。
和穆澜交手,李时裕总有一种错觉,在穆澜面前,谁奉上了自己的真心,谁就输的一塌糊涂。
「穆澜。」李时裕叫着这人的名字,「你可知道,你一旦成为父皇的妃子,父皇若是驾崩,你不是陪葬,就是一身守在感恩寺,直至枯死。这是你想要的吗?」
穆澜忽然看向了李时裕。
这人很近,但是穆澜却又觉得这人很远。
她的眼睛眨了眨,分不清是笑还是别的,声音更是寡淡的可以:「那穆澜想问,如果真有这一次,殿下会来带穆澜离开吗?」
李时裕没说话。
「如果那时候殿下愿意带穆澜离开,那穆澜一定会跟着殿下走,再没任何想法。」穆澜的每一个字都说的格外的清晰。
但穆澜很清楚,自己说出口的话,在李时裕的耳中是多么的自私。
可这却是穆澜内心深处最深的期待。
不论她进宫,最终是李时元的太子妃也好,还是李长天的妃子也好,只要李时裕还能来带自己走,就意味着她真的改写了历史,李时裕上一辈子的梦魇不会再发生。
这人会平安无事。大周也会真的走入盛世。
但是穆澜却没多解释,就只是这么安静的看着。
她以为李时裕会反驳自己。
结果李时裕低沉而磁性的声音传来,却出乎了穆澜的预料:「会,本王带走你,就会折断你的羽翼,让你一辈子只能在本王的庇护下,哪里都飞不出去,成为本王圈养的金丝雀。」
穆澜笑了,指了指李时裕的胸口:「四殿下,穆澜记住了,所以穆澜等着四殿下有朝一日来接穆澜。」
话音落下,穆澜葱白的手指忽然被李时裕扣住,一个用力,整个人被带到了李时裕的怀中。
穆澜不动声色。
而李时裕的薄唇却忽然压了下来,很轻的在穆澜的唇瓣上掠过,就好似在穆澜的心口重重的撩了一下。
最终落在穆澜的耳边:「穆澜,等着本王。」
说完,穆澜的耳垂被这人狠狠的咬了一口。
穆澜怒视的看着这人,不客气的推开这人,直接打开窗户跃身而出,完全没理会李时裕的意思。
李时裕站在原地,低低的笑着。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李时裕应了声,容九推门而入:「殿下,穆小姐已经走了,容寺跟了上去。」
「嗯。」李时裕并没多说什么,再看着容九的时候,李时裕似笑非笑的,「这么多年,穆澜大概是无数不多能这么明目张胆从你们兄弟眼皮下再溜到本王府邸的人。」
「属下无能。」容九跪了下来。
「起来吧。」李时裕并没责怪的意思,「穆澜本身就是个谜,深不可测,败在她手下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容九没说话,还是觉得很丢人。
李时裕继续命令:「让容寺跟好了,人给本王看好,本王不允许她有事。」
「属下遵命。」容九应声。
在容九退出去的时候,李时裕忽然叫住容九:「宫内什么情况。」
容九知道李时裕在问什么:「穆知画有身孕的事情,皇后娘娘也知道了,太子殿下一早就出宫赶去穆王府了,但是太子殿下并没表态,皇后和太后在暗示太子,没人猜得到太子的心思。」
容九解释了宫内的情况:「但太子出宫,事情大概会有变数。因为太子出宫,穆战天也在第一时间把这件事汇报给了穆王爷,今天的穆王府恐怕热闹的很。」
李时裕安静的听着,很久他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他站在床边,若有所思。
容九也不敢打扰,快速的退了下去。
裕王府的主楼内,又恢复了一片安宁,之前的事就好似从来没发生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