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任何的手下留情。
穆澜开始后悔自己今天多事到的裕王府。
李时裕就算要死,也不是在这个节点上,她想什么,还冒着这样的风险来,越想穆澜越觉得傻,自然也不可能手下留情。
果不其然,穆澜这样的动作,让李时裕闷哼一声。
本已经要离开的人,在听见李时裕的声音时,忽然转身,这下才注意到,李时裕的衣物已经渗了血。
穆澜立刻走了回来:「李时裕,你的伤口根本就没好过。」
那些伤口上还有毒。
不然的话,不可能把李时裕逼到这样的地步。
穆澜在心里低咒了一声。
而李时裕已经踉跄了一下,整个人靠在了墙壁上,穆澜快速走到了李时裕的面前,顾不及男女有别,撕开了李时裕的衣服。
然后穆澜惊愕了。
在衣服的包裹下,她从来都没发现李时裕的后背有这么明显的伤口,而之前胸口留下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但是仍然清晰可见。
而这人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少。
都是在和李时元的人,兵戎相见的时候留下的,这些伤口,也都进了毒,两种毒素混合,就不是七日断魂散那么简单了。
「你为什么不说。」穆澜冷声问着。
李时裕仍然站着:「把本王的衣服穿上。」
「闭嘴。」穆澜训斥了声,「到软塌上躺着。」
话音落下,穆澜不客气的把这人带到了软塌边,李时裕的身体裸露在穆澜的面前。
这人消瘦了几分。
但是仍然肌理分明,随着呼吸,肩胛下上下起伏,上面的伤口早就处理稳妥,自然不需要穆澜动手。
穆澜要处理的是李时裕身上的残毒。
那些从细密的血管里逐渐渗透的。
她从腰间取出针包,利落的在李时裕的身上一针针的扎着,手法娴熟,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更没一丝的犹豫。
全神贯注,不曾遗漏任何一处。
一直到所有的针扎下,穆澜额间细密的汗珠也跟着滑落了下来,但她却浑然不觉。
被银针扎过的地方,渐渐开始渗出了乌黑的液体,不多,但是也很快速度的浸染了整片后背。
李时裕的咳嗽变得剧烈了起来,好似压抑在胸口很久的污血,直接喷了出来。溅在了穆澜的黑色夜行衣上。
污血瞬间和黑色的布料融为一体,倒是看不出什么。
地面不免沾染到一些。
「别动。」穆澜警告的看着李时裕。
李时裕还真没动。但是这人的眼神缱绻温柔的落在穆澜的身上,和他们正锋相对的时候不一样,现在的李时裕多了几分的慵懒,明明深陷狼狈,但却让人感觉不到这人的困境。
更多的注意力是放在这人的眼上。
穆澜不自在的转过身,耳根子有些微微泛红。
而后,她站起身,走到了门边。
李时裕也没阻止。
门外的站着的容九听见动静,立刻开口:「殿下,您有什么吩咐吗?」
「去端一盆热水和干净的帕子来。」穆澜没解释,径自说道。
容九:「……」
他惊待了。
穆澜为什么会在屋内,明明之前容寺已经让穆澜离开了,而穆澜确确实实也离开了,容寺甚至是等穆澜走远了才转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