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贤婆子毕竟见多识广,或许知道男子如何避孕。
她也愿意喝避孕药,只是觉得避孕之事应当公平,一个月有十五日她喝避孕药,十五日楚宥敛喝避孕药。
穿衣的时候,颜玉皎发现脚踝的脚链,她愣了愣,立时明白这是楚宥敛送她的礼物。
倒是好看,只是粗了些。
她挑剔地想,幸好铃铛很小,发出的声音也不重……
她好歹也是王妃,若是行走时叮铃咣当的,成何体统?
颜玉皎虽然这样想,但唇角却抑制不住地扬起,被喜欢人如此珍爱的感觉……好像很不错。
只是楚宥敛总送她东西,她也要送楚宥敛一些东西才是。
正思索时,贤婆子来了。
颜玉皎已然穿好华服,坐在梳妆镜前任由侍女们为她点妆。
“避孕药大都伤身,”贤婆子蹙起眉,斟酌着回道,“奴婢不建议娘子和郎君饮用。”
“那还有什么法子?”
贤婆子想了想,走过去对颜玉皎耳语了一番。
颜玉皎不由涨红了脸,低声道:“只要那……不弄进去,也可以?”
“男子也可以用羊肠,鱼鳔,这都是不伤身的法子……”
贤婆子还细细说了这些东西的制作工艺,和使用时的手法。
颜玉皎点点头,有些难为情,也有所领悟,一脸涨见识的模样。
但除此之外,她便没有再问贤婆子什么了,让贤婆子退下了。
说到底,她还没有做好准备,不知该如何面对梅夫人的身世,也不知道要不要知道自己的身世。
索性……先避着罢。
然而贤婆子刚走,芭蕉就上气不接下去地跑进门,喊道:“不好了!不好了!郎君被郯王爷打了!”
颜玉皎一惊,从绣凳上站起身:“你说什么?”
“好像因为什么事,郯王爷不太赞同郎君的做法,然后二话不说,就甩起鞭子,要打郎君……”
颜玉皎蹙紧眉头,她知道,即便楚宥敛无错,只要惹恼郯王爷,郯王爷也会罚跪或者鞭笞楚宥敛。
但楚宥敛的伤还未好……
她立时对着镜子再次整理了一下仪容,而后脚步匆匆赶往静澜轩。
今日天气异常炎热,连一丝风也没有,坐在屋中尚且需要大量冰块镇一镇热气,故而等颜玉皎赶到昀梧殿时,肩背都汗湿了些许。
她擦了擦汗,摇着团扇,一进门就看到郯王妃闭着眼,一脸静默地坐在内厅门口,而她左右瞧了瞧,却没瞧见楚宥敛和郯王爷。
颜玉皎有些不明所以,却也不能失了体统,行礼后问道:“母妃,听闻夫君在此,不知……”
郯王妃睁开眼,难得流露出几分疲累的情绪,倒也直白:“他被王爷罚跪……让净娷带着你去看看罢。”
净娷是郯王妃的贴身侍女,闻言便轻移莲步,对颜玉皎道:“请小王妃随奴婢往这里走罢。”
说完,便只身往后院去了。
颜玉皎忙对郯王妃道了声谢,抬脚就要跟上净娷。
郯王妃却叫住了她:“玉儿。”
颜玉皎怔住了。
一时间,竟心跳如擂鼓般。
她慢慢回身:“母妃……”
郯王妃望着她,和出嫁那日,梅夫人看着她的眼神很相似,像是透过她看什么人似的。
让颜玉皎隐隐感到不安。
然而郯王妃却温柔地笑了:“我本想认你做本妃的女儿,但没想到你成为本妃的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