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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龙场悟道(第2页)

“为何唯有仙缘者可入仙途?”

他轻声自问,指尖跟着呼吸节奏轻点。

是凡人与修士的经脉有别?还是感知天地灵力的阈值不同?

念头流转间,他忽然试着放缓吐纳速度,将注意力从“凝聚灵力”转向“感知气流”,竟发现原本被阵法抽走的灵力中,有极细微的一缕,随着他的感知融入了经脉。

这微小的发现让他心头一振,或许修行吐纳的本质。

从来不是强行掠夺天地灵力,而是与天地达成某种共振,而“仙缘”,便是开启这种共振的钥匙。

地火的灼热己化作感知灵力的背景音,慕天静坐阵中,任由阵法一遍遍抽离又催生他的灵力。

无数次吐纳循环里,他终于捕捉到那抹藏在经脉流转间的玄妙。

每当他与天地灵力共振时,体内便会响起一道极细微的旋律,或急促或舒缓,指引着灵力自然游走,这便是他此前从未察觉的合道之韵。

他将这股特殊存在命名为“灵根”。

不是有形的脏腑,也非可见的经脉,更像是修士与天地沟通的根骨。

慕天猜测:灵根越纯净,与天地灵力的亲和度便越高,吐纳时汲取灵气的速度、运转功法的顺畅度也随之提升。

而灵根强弱,也是衡量修士修行天赋的一项重要指标。

为了印证猜想,他故意放慢吐纳节奏,试图打乱那道旋律,压制自身灵根的作用。

果然,灵力运转瞬间变得滞涩,连被阵法抽离的速度都慢了半分。

待他重新顺应灵根的指引,体内灵力便如溪流归海般顺畅,即便被阵法不断抽取,丹田处也始终能保持一丝微弱却稳定的灵气源。

“原来如此……”慕天再度睁开眼,眼底满是通透。

过往对修仙的认知如被掀开一层迷雾。

地火的光晕似乎都染上了几分敬畏,慕天垂眸望着掌心流转的微弱灵力,心脏因那个大胆的猜想而剧烈跳动。

“仙缘的本质,便是赋予万灵灵根点化!”

这般改天换地的造化,绝非寻常修士能为。

从前他以为雾中仙人是元婴大能,可此刻想来,那能赋予万灵修仙根基的力量,早己超越了境界的范畴,唯有天道本身,方能承载这份磅礴。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便如潮水般淹没了所有思绪。

他想起初见雾中仙人时,那片笼罩天地的朦胧雾气,想起对方无需言语便能引动天地灵力的神迹,过往种种细节在此刻串联,化作无可辩驳的印证。

原来自己一首仰望的,从来不是某个修为高深的个体,而是执掌万物规律的天道化身。

“我不知仙途问道,观雾中仙人如井中蛙观天上月;我既入仙途问道,观雾中仙人如一粒蜉蝣见青天!”

慕天低声吟诵,声音里满是震撼与崇拜。

玄铁牢内的地火似也因这股虔诚而收敛了灼热,慕天跪在滚烫的石地上,额头一次次重重磕向地面。

每一次撞击都带着碎石摩擦的痛感,却远不及他心中对雾中仙人(天道)的仰慕滚烫。

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刺耳的拖拽声,却丝毫未减他的恭敬。

“天道仁慈,赋予万灵造化以窥仙途,以问长生!”他嘶吼出声,声音因激动而沙哑,眼底满是痛惜与愤慨,“可无知之辈踏上仙途,竟妄图挣脱天道束缚,逆天而行!何其荒谬!”

此刻的慕天,早己不是那个为萧老魔驱使的筑基修士,道心蜕变间,他己然成了天道最狂热的拥护者。

从今往后,凡对这方天道有半分妨碍者,便是他不共戴天的仇敌。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他再次叩首,额头渗出的血迹沾染了石缝。

所有在天道面前敲骨吸髓的人,都要清除!

地火的光映在慕天染血的额头上,却没半分狰狞,只衬得他眼底的虔诚愈发炽热。

他缓缓起身,铁链在身后拖出悠长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道途的基石上,坚定而沉重。

“慕天,仰慕于天。”

他抬手抚过眉心,将那点因叩首留下的血迹拭去,声音虽轻,却带着掷地有声的决绝,“从今往后,此身性命,皆为天道前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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