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登高大典在即……”
她对着铜镜,声音虚弱显得气血不足,眼神却十分冰冷,冷笑道:
“本宫这般病弱之躯,犹坚持出席祭祀,为皇上、为太后祈福……皇上纵有再大的气,总会念及几分结发之情吧?”
她需要创造一个机会,一个能让昭衡帝靠近她,看到她柔弱无助,从而心软的机会。
她吩咐垂手侍立的嬷嬷:“去告诉太医院那边咱们的人,这次给本宫准备的药,分量要拿捏准了。”
既要显出虚弱不堪,支撑病体出席典礼的艰难,又不能真误了时辰,惹皇上不快。
皇后显得极为熟稔,显然已不是第一次用虚弱的身体情况作为筹码,令昭衡帝顾念她,不敢动她。
这时,婉妃前来请安,见皇后这般模样,连忙附和。
“娘娘凤体违和至此,仍心系社稷,坚持祭祀,皇上仁孝,定会感念娘娘这片苦心。”
皇后浅浅一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只余一片冰凉。
她抚着铜镜中自己的苍白脸颊,淡声道:
“本宫与皇上,终究是多年的结发夫妻。这点情分,总还是有的。”
她需要这“病弱”作为武器,重新撬开帝王心防。
结发夫妻,情分自然与旁人不同……
——
礼和宫内,银珠已顺利回宫复命。
“娘娘,周大人说,事已办妥。”
银珠低声禀报,顿了顿,脸上泛起一丝极淡的红晕,声音更低了半分。
水仙看她神色,脸上浮现起了抹真心笑意,打趣道:“只说这些了?”
“周大人……还特意问了奴婢,在宫中当差是否辛苦,让奴婢……万事小心。”
水仙抬眸看了银珠一眼,见她耳根微红,心中了然。
她浅浅一笑,语气温和:“周砚是个稳妥人,他既关心你,你便领了这份心意。在宫里,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惦记着,是福气。”
水仙深知银珠腼腆,不想让她错过这份好姻缘,便如是说道。
银珠脸颊更红,垂头讷讷称是。
正说着,小理子悄无声息地进来,低声禀报。
“娘娘,查到了,宫宴上帮皇后娘娘处理水秀姑娘丢下香囊的……那个小太监,前夜在浣衣局后的井里被发现了,说是失足落井。”
水仙神色不变:“死无对证?呵,无妨。”
“清理得越干净,痕迹反而越明显。”
“你去细细的查。”
她目光转向窗外,天际已泛起鱼肚白。
重阳将至。
布局已成,网已撒下,只待重阳那一日……
重阳节前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