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无数弓弦震动声响起。
匈奴兵动作整齐划一,弓如满月,箭似流星,专取羌族战马腿脚。
这些生长在马背上的战士深谙骑兵弱点,箭无虚发。
"嘶——"战马悲鸣声接连不断。
第一排羌族骑兵应声栽倒,后方骑兵收势不及,接二连三被绊倒。
铁甲碰撞声、骨骼断裂声、痛呼声交织成片,数千斤重的战马翻滚着压向骑兵,场面犹如山崩地裂。
伐同握缰绳的手青筋暴起,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他引以为傲的羌族铁骑,尚未接敌就折损近千,这简首是他戎马生涯中最大的耻辱!
羌族骑兵很快重整旗鼓,如怒涛般再度扑来。
两支洪流终于轰然相撞,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
"出弯刀!"张郃一声暴喝,腰间弯刀己然出鞘。
银光闪过,一名羌族骑兵咽喉绽开血花,栽落马下。
他亲自训练的匈奴兵纷纷效仿,诡异的弧形刀刃在空中划出致命轨迹。
徐臣立于高坡之上,眯眼望着战场。
羌族战士虽然力大无穷,挥舞着沉重大刀,却总在转身时慢上半拍,被灵巧的弯刀抓住破绽。
"哈!"一名匈奴兵侧身避开劈来的大刀,弯刀顺势上撩,割断了对手的手筋。
鲜血喷溅在他脸上,他却咧嘴一笑,露出染血的牙齿。
伐同在阵后看得真切,脸色由红转青。
他十年来苦心训练的羌族精锐,竟被人数处于劣势的匈奴军压着打!那些诡异的弯刀每次闪动,就有一名勇士倒下,战场逐渐被血色浸透。
"就这等本事也配叫嚣对抗大雪龙骑?"张郃的声音穿透喊杀声传来,"不如回家放羊去吧!"
伐同额头青筋暴跳,手中长矛几乎要被捏断。
他猛地转头看向亲卫队:"吹号角!全军压上!今日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
战场另一端,徐臣轻轻摇头。
若此刻投入大雪龙骑,片刻就能结束战斗。
但他需要的是能独当一面的强军,而非永远依赖精锐的弱旅。
每一滴洒落的鲜血,都是未来凉国霸业的基石。
"主公,要不要"副将欲言又止。
"不必。
"徐臣抬手制止,"让他们打。
今日的伤亡,换明日的不败之师。
"
战场中央,匈奴兵越战越勇。
他们发现这些看似凶悍的羌族骑兵,在近身缠斗中竟如此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