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安毫不犹豫地撕去了她身上的伪装,她无力反驳,也无从反驳。
是啊,若徐春景待她有一分好,她何至于此?
她只能将所有的屈辱尽数咽下,垂下眼,不再言语。
见她沉默,周淮安眉心骤然蹙起,一股无名火迅速烧起来。
她还是和当年一样,蠢的无可救药!
为了维护那个废物,竟能说出这种话来。
他当年可曾委屈过她,却从未从她嘴里听出半句感激的话来。
心中实在烦躁,看着她跪在那里的卑微模样,只觉得刺眼至极。
“亭奴。”他冷声唤道。
候在一旁的侍卫立刻上前:“王爷有何吩咐?”
“给她收拾一间下人房,以后就住在府里。”
孟清柳却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错愕。
住在府里?
那懿儿怎么办!
她想也没想,脱口而出:“王爷,奴婢不能住在府上?”
周淮安的眉头瞬间拧起:“怎么?让你住在王府还委屈了你?不识抬举的东西!”
“奴婢不敢!”孟清柳急忙磕头,声音染上几分哀求:“奴婢家中还有幼子需要照料,实在无法住在府中。”
幼子?
周淮安眼底的墨色翻涌。
“滚吧。”
孟清柳愣了下,抬眸错愕地看着他。
周淮安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再给她,对亭奴道:“把她拖出去。”
江念卿始终静静看着这一幕,只是在孟清柳就要被赶出去的时候,刻意补充一句:“孟娘子与你夫君倒是卡伉俪情深,恩爱不移啊。。。。。。”
她说完,孟清柳心底一惊,觉察到落在身上的视线似是要将她灼烧了。
自知是无法留在王府,孟清柳的声音也变得异常冷静。
“谢王爷。”
周淮安面色发沉,死死地盯着她看。
江念卿见此,眸底闪过了一丝晦暗不明的神色。
她不动声色地牵起周淮安的手,在他耳边柔声细语地说:“姑母叫宫中的巧匠为我打造了一套凤冠霞帔,你随我去看看,别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生气。”
周淮安嗯了声,起身时,连个眼神也不曾留给她。
二人声音渐行渐远。
孟清柳跪在原地,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