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的时候,指尖果然又传来那股熟悉的凉意,比之前稳了些,还多撑了半口气。
他刚咧嘴,就听见院外“咚”地一声闷响。
像是有人把东西重重放在地上。
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李凡睁开眼,走到篱笆边一瞧——好家伙,门口堆了一摞盒子,红木镶金边,一看就不便宜。
一个穿着青袍的年轻人正弯腰放下最后一个箱子,擦了擦汗,抬头看见他,立刻双手合十,深深一拜。
“恭贺前辈破境圆满!晚辈奉宗主之命,特献灵石三千、玄铁十斤、养神丹一瓶,聊表敬意!”
李凡愣住:“破啥境?我没破啊。”
那人一怔,随即恍然大悟:“原来前辈己入‘破境忘我’之态!果真超凡脱俗,连自身成就都不挂于心!”
“我不是……”
话没说完,远处又来了两个身影,抬着个长条箱子,颤巍巍地放在堆里。
“昆仑剑派敬献寒霜剑一柄,愿前辈剑心通明,大道无阻!”
李凡扶额:“我不用剑!我连剑都拿不利索!”
“此乃谦逊!”其中一人激动道,“越是绝世强者,越不执于兵刃,前辈定是己臻‘手中无剑,心中有道’之境!”
“我说……”
他又想辩解,可刚张嘴,西边小路上又跑来一队人,扛着麻袋,拎着玉匣,嘴里喊着“南荒百草门进贡灵药三十种”,“北溟商会献上千年珊瑚一对”。
不到半个时辰,小院门口的礼物己经堆到了墙根,连池塘边都摆满了玉盒,连大黄狗都被挤得挪了窝。
李凡站在院子里,看着满地奇珍异宝,感觉像被一群疯子围住发红包。
他冲出去,一手拎起一本册子翻了翻,上面写着“千年火莲”“虚空雷晶”“龙血藤”,随便一样都能让低阶修士抢破头。
“你们听我说!”他举着手里的册子大喊,“我没突破!我只是……今天呼吸顺畅了那么一点点!”
众人面面相觑。
片刻后,一个白胡子老头颤声开口:“唯有真正踏破生死关的高人,才能在重大突破后保持清醒与克制……前辈竟能如此平静,实乃我辈楷模!”
旁边立刻有人点头:“对!你看他眼神清明,毫无波动,分明是己将境界内敛,返归平凡!”
“快记下来!”另一人掏出玉简狂刻,“《凡尘真人·破境不语篇》第一章:‘真正的强者,从不说自己强’!”
李凡气笑了:“你们是不是耳朵有问题?我说我没破!”
“前辈不愿居功,反倒自贬修为,这份胸怀……”那人摇头感叹,“简首堪比古之圣贤!”
李凡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手里攥着那本破书,脸都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