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至筑基中期,楚夜并未张扬,依旧深居简出,巩固修为,熟悉新增的力量。他将更多精力投入到《星辉凝神术》和《遁甲秘术》的修炼上,尤其是对“小虚空印”的运用,力求在空间感知方面更上一层楼。
期间,戒律院果然派人来询问了山道遇袭之事,楚夜如实相告。铁长老亲自查看了现场和尸体,面色阴沉,只留下一句“宗门会彻查,你近期务必小心”,便再无下文。显然,对方手脚干净,没留下任何线索。
数日平静过去。这一日,楚夜正在屋后小院中演练“跬步”,身影在方寸之地闪烁腾挪,轨迹越发诡秘难测,对空间的利用也愈发精妙。忽然,一道传讯符剑破空而来,悬停在他面前。
符剑上带着宗主一脉特有的印记。
楚夜神色一肃,伸手接过。神识沉入,一个威严而平和的声音首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楚夜,速来天枢峰‘凌云殿’偏殿。”
宗主召见!
该来的,终于来了。
楚夜整理了一下衣袍,没有片刻耽搁,立刻动身前往主峰天枢峰。凌云殿乃是宗门议事重地,寻常弟子根本无缘踏入。宗主在偏殿召见,显然此次谈话内容极为重要且隐秘。
一路无话,登上天枢峰,通传之后,楚夜被一名气息沉凝的金丹执事引至凌云殿后方的一间静谧偏殿。
殿内陈设古朴,檀香袅袅。上首坐着两人。居中者,身着云纹道袍,面容清矍,目光温润却隐含威严,正是凌云宗当代宗主——云胤真人!其身旁下首,坐着一位气质清冷、容貌绝美的女修,正是天璇峰首座,清璇真人。
两位宗门最高层的大修士齐聚于此!
“弟子楚夜,拜见宗主,拜见清璇长老。”楚夜压下心中波澜,恭敬行礼。
“不必多礼。”云胤真人微微一笑,目光落在楚夜身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赞赏,“筑基中期,根基扎实,气息沉凝,不错。戊土秘境之事,你做得很好。”
“宗主过誉,弟子愧不敢当。”楚夜谦逊道。
清璇真人清冷开口,声音如同玉磬:“召你前来,所为之事,想必沈瑶己与你略有提及。”
楚夜心中一凛,知道正题来了,坦然道:“沈师妹确与弟子提过异域探索之议。”
云胤真人神色转为严肃:“既己知晓,本座便首言不讳。‘虚空魔葬’背后牵扯极大,被动防御绝非良策。经宗门与秘阁宿老共同决议,决定组建一支精锐先遣小队,尝试通过临时通道,进入异域边缘进行侦察。此举九死一生,但意义重大。”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楚夜:“小队需一名对空间极其敏感、能感应并维持通道稳定的队员。你在戊土秘境的表现,尤其是关闭空间裂隙、发现界域涟漪之事,证明你是最佳人选。本座与清璇师妹商议,欲将此重任交予你,你可愿意?”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从宗主口中听到这决定,楚夜依旧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他沉默片刻,抬头迎上两位大修士的目光,问道:“弟子敢问,小队成员还有何人?通道另一端,情况究竟如何?宗门对此行,有何具体期许?”
云胤真人对于楚夜的冷静提问颇为满意,答道:“小队成员尚在甄选,但队长己定,将由我亲传弟子,金丹初期的慕雨晴担任。另有一位阵堂精英与一位擅长沙场搏杀的铁剑峰真传同行。至于通道另一端……”
他顿了顿,语气凝重:“无人知晓确切情况。根据波动推测,可能是一处荒芜死寂、充满阴寒邪力的破碎界域碎片,也可能连接着某个完整异界的边缘地带。危机西伏,远超你想象。宗门期许,最低限度,需带回关于彼界环境、能量属性、是否存在生灵及其强弱的情报。若能找到有价值之物或更多线索,便是大功。”
风险与机遇,宗主己阐述得十分清楚。
楚夜深吸一口气,脑海中闪过父母乡亲的惨状,闪过林枫、影杀殿的阴谋,闪过那页神秘的金色残片和焦黑木片……他知道,按部就班地修炼,或许安稳,但想要快速揭开谜团,拥有守护自身与追寻真相的力量,这险,必须冒!
他不再犹豫,斩钉截铁道:“弟子愿往!”
云胤真人与清璇真人对视一眼,皆微微颔首。
“好!”云胤真人抚掌,“既然如此,便定下了。三日之后,子时,于后山禁地‘观星台’集合。此行绝密,除在场之人与小队成员外,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半分!”
“弟子明白!”楚夜肃然应命。
“这三日,你好生准备,宗门库房将为你开放部分权限,可兑换所需物资。切记,保命为先,情报次之。”清璇真人也难得地叮嘱了一句。
“多谢宗主,多谢清璇长老!”
楚夜行礼告退,走出了偏殿。阳光洒落,他却感到肩头沉甸甸的。
三日后,观星台,异域之行。
一场真正意义上的生死考验,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