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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5页）
他揽住你的肩，轻声问你怎么啦。
“你爱我吗？”
怀里瘦得像一片纸的女儿这样问他。
“爱呀。”他低头吻了吻你的发顶，“爸爸说过最爱的就是你。”
你“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小路上走过来一对说笑的情侣，女的好像指了指你们这边，随后拉着男的嬉笑打闹着跑过来。
你扭过头把脸埋进他手臂里，不想看他们。
不想看关系健康的情侣。
情侣走到亭前才发现里面已经坐了两个人，女孩子瘦瘦小小的看不到脸，男人看上去年龄挺大，正揽着女孩冷冷地看着他们。
他们也不好揣测你们的关系，便尴尬地扭头走了。
“去吃夜宵好不好？”
一片黑暗中，你听到女声这样说。
“好，去吃夜宵。”
男声这样回答。
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彻底听不到，你才缓缓抬起头。他见你抬头，便印了一个轻柔的吻在你眉心。
“爸爸，我也想吃夜宵。”你拉拉他的袖口。
“太晚啦。”他垂着眉眼，摸摸你的头。
“……”
“回家吧？”
“我就那么不能见人吗。”
你攥着拳头，用尽所有勇气问出这句话。身旁的父亲顿住了，你能感受到他的视线落在你身上。
你很害怕，但是你不能让他看出来。
他沉默了几秒，没选择回答你，而是拉住你的手准备站起身。你当然选择不动，就这样勾着头跟他较劲。
他无奈地蹲下身慢慢摸你的头，尽量语气温柔地哄你：
“爸爸给你点外卖，好不好？”
“我想去外面，我想去人多的地……”
“不可以。”
他斩钉截铁地打断你，你从这三个字里听出来了压抑的怒意。
“回家。”
这两个字也是。重锤一样把你的心打得钝痛，让你如坠冰窟。
他拽着你的手一使劲，被吓得浑身发软的你便被他拉起来，傀儡般跟着他慢吞吞地往回走。
寂寥的公园内只剩你们二人，路灯昏暗得抵不过浓重的夜色。他一言不发地在前面走着，捏着你手的力道让你都感觉有些发疼。
绝望压得你喘不过气，不断从眼角滑落的眼泪打湿了口罩边缘，可你不能，也不敢把它摘下来。
你逃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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