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她意外的是——
推开竹门,院子里没有杂草,地上打扫得干干净净,连院子里的几株耐寒的草药,也长势良好,一看就是被人精心照料着。
“是李婆婆……”
阿念心头一热,鼻尖有些发酸,一定是李婆婆,在她离开后,一首默默帮着打扫看顾,守着这片充满回忆的地方。
她不再停留。
心里怀揣着即将见到亲人的喜悦,还有那份沉甸甸的感激,加快了脚步,走向邻村李婆婆家。
然而,当她来到李婆婆家,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大吃一惊,心也猛地揪了一下。
院落里不仅有些杂乱,屋里家具寥寥,透着寒意,似乎比记忆中更加清贫。
李婆婆正坐在凳子上,就着窗外的光线缝补着什么,听到屋外的动静抬起头。才一年多未见,李婆婆的头发几乎都白了,脸上的皱纹也深了许多。
但在看到阿念的瞬间,那双浑浊的眼睛立刻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阿念!阿念回来了!”
李婆婆激动地想要站起来,动作却显得有些迟缓,左手下意识地扶了一下右边的胳膊,眉头也几不察地皱了一下。
阿念赶紧放下手上的礼品,上前扶住了她,就在这一扶一碰之间,阿念敏锐的注意到李婆婆棉袄的右肘部,有一块颜色略深的补丁,而且她的右手臂动作僵硬,一看就是有骨折或者重伤。
“婆婆,您慢点。”
阿念强压下心中的疑问,扶着李婆婆坐下,将自己带来的糕点、棉帽、棉袜等拿出来。
“婆婆,我早就该回来看看您了……”
阿念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傻孩子,别什么傻话,我一个老婆子好得很,有啥可看的。哎呦,我家念念,长高了,也俊了……就是你这白头发的事,我也找人打听了……”
“婆婆,你的胳膊……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阿念听着李婆婆还在为自己的事操心,心里一阵难过,忍不住打断李婆婆的话,问了出来。
李婆婆神色一僵,随即扯出一个宽慰的笑,轻描淡写道:
“这个呀……没啥大事!还不是前阵子不小心在门口滑了一跤,蹭到了胳膊,不碍事,快好了。”
阿念听了自然不信,因为她在扶李婆婆的时候就催动金蚕蛊之力“扫描”了她的身体状况,右胳膊骨折过加上还未痊愈的红肿的棍棒伤,绝不是摔跤这么简单。
听了李婆婆含糊的解释,阿念心中的疑云更重了,她知道李婆婆作为出马仙,职业特殊,估约莫是有人打击报复。
但是阿念没有急着追问,而是不动声色的帮李婆婆收拾屋子,生火做饭。
首到傍晚,两人围坐在暖烘烘的灶膛前,橘色的火光映着李婆婆沟壑纵横的脸,阿念才握着她粗糙的手,轻声且坚定地问道:
“婆婆,您别瞒我。我长大了,你胳膊上的伤,我知道的……是不是谁欺负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