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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金陵母惊儿失踪清漪泣血寻双子(第1页)

一、暮色惊报:粮车向寿州,慈母心欲裂

崇德元年三月初一的暮色,像一块浸了冷水的黑布,沉沉压在陈府的青砖黛瓦上。庭院里的腊梅早己谢尽,光秃秃的枝桠在风里抖着,连往日里叽叽喳喳的雀儿,都似被这压抑的气氛噤了声。

符清漪站在正厅门口,指尖攥着帕子,指节泛白。乳母抱着哭闹的陈衍,轻声哄着,却压不住孩子断断续续的抽泣——许是感受到母亲的焦虑,一岁的小娃娃连平日里最爱的奶糕都不肯吃,小脑袋一个劲往乳母怀里钻。

“夫人!夫人!”侍卫张忠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身上的甲胄还沾着城外的尘土,声音带着急喘,“打听清楚了!那支粮商队伍……是往寿州方向去的!守城的兵卒说,他们正午过了扬州地界,车上确实带着两个穿破衣的孩子,年纪跟小郎君们差不多!”

“寿州……”符清漪的声音像被冻住的冰,刚出口就碎了。她猛地后退一步,后背撞在冰冷的门框上,才勉强没倒下去。眼前瞬间闪过无数可怕的画面——两个孩子穿着单薄的破衣,在颠簸的粮车上冻得发抖;遇到劫道的劫匪,他们连哭都来不及;若是撞上北上的赵宋兵卒,那些人连百姓都不放过,更何况两个手无寸铁的孩子……

“不行,我要去找他们!”她猛地推开乳母伸来的手,转身就往内院走,声音发颤却带着决绝,“快备车!我亲自去寿州,就算把淮南翻过来,也要把熙诲和恪儿找回来!”

侍女们吓得连忙上前阻拦,却被她甩开。符清漪冲到妆台前,胡乱抓过一件外袍往身上裹,手指抖得连衣带都系不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铜镜上,晕开一圈圈水痕——她不是不知道前线危险,不是不清楚自己这一去会让陈琅分心,可一想到两个孩子可能在寒风里挨饿受冻,可能正遭遇不测,她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清漪!”院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沉稳的呼唤,符太后披着素色披风,在宫人的簇拥下快步走进来。她一把按住符清漪抓着车帘的手,目光里满是疼惜与坚定,“你不能去!”

二、太后劝抚:大局为重稳心神,军情暗护盼归程

符清漪回头,见符太后额角还沾着风带来的碎雪,显然是接到消息后立刻从宫里赶来的。她再也忍不住,眼泪汹涌而出,扑进符太后怀里,声音哽咽得几乎不成调:“太后……熙诲和恪儿才那么小,寿州那边马上要打仗了,他们要是遇到赵军,要是……要是没了,我可怎么活啊……”

符太后轻轻拍着她的背,用自己的披风裹紧她发抖的身子,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知道你急,可你想想,你若真去了寿州,陈琅在前线既要应对赵宋的攻势,又要担心你和孩子,分心之下,万一出了差错,不仅孩子们救不回来,江南的防线都可能崩了——到时候,更多的孩子会像熙诲、恪儿一样,流离失所。”

她扶着符清漪坐到椅上,亲手为她拭去眼泪:“你放心,我己经让人去调军情司在淮南的暗线了。他们熟悉沿途的粮道、驿站,比你盲目去找更有效。我还传了密令给扬州、濠州的监州官,让他们暗中排查所有北上的粮车、商队,一旦发现两个孩子的踪迹,立刻派人保护,送往寿州交给陈琅。”

符清漪吸了吸鼻子,泪眼朦胧地看着符太后:“可……可要是他们没被找到,要是军情司的人赶不上怎么办?”

“不会的。”符太后握住她冰凉的手,指腹轻轻着她的手背,“熙诲这孩子,最像先帝,从小就聪明,知道藏拙,他会护着恪儿;恪儿虽然小,却听话懂事,不会给哥哥添乱。他们跟着粮商队伍,至少能有口饭吃,能避开大股的乱兵——只要撑到军情司的人找到他们,就安全了。”

她转头对乳母说:“把陈衍抱过来,让夫人抱抱。你看这孩子,还在哭着找娘呢,你要是走了,他怎么办?”乳母连忙将陈衍递给符清漪,小娃娃一到母亲怀里,哭声就小了些,小胳膊紧紧抱着符清漪的脖子,小脸蹭着她的脸颊。

符清漪抱着幼子,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心中的冲动渐渐平复了些。她知道符太后说得对,自己不能意气用事,不能因为两个孩子,拖累了江南的大局,拖累了陈琅在前线的战事。她擦了擦眼泪,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谢太后……我听您的,我不莽撞行事,我在金陵等消息。”

三、夜守府门:孤灯映寒影,每盼归人至

从那天起,陈府的府门,夜夜都亮着一盏孤灯。

暮色一沉,符清漪就会披上厚厚的棉衣,站在府门外的石阶上,望着北方的路。风里带着初春的寒意,吹得她脸颊发红,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远处的街口,盼着能看到熟悉的身影——哪怕是军情司的人传来一点消息也好。

侍女劝她:“夫人,天太冷了,您回屋等吧,有消息奴婢会第一时间告诉您的。”

她却摇摇头,声音轻轻的:“我在这儿等,他们要是回来了,第一眼就能看到我。”有时站得久了,腿冻得发麻,她就抱着陈衍,在石阶上慢慢走几步,眼睛却从未离开过北方的方向。

夜里,府里的灯都熄了,只有府门口的那盏灯,亮到天明。符清漪会坐在门边的小凳上,手里拿着熙诲穿旧的小袄,手指一遍遍拂过上面的补丁——那是去年冬天,她亲手给孩子补的,如今却不知道孩子有没有暖衣穿。

有一次,远处传来马蹄声,她以为是军情司的人来了,连忙站起来,心脏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膛。可等马蹄声近了,才发现是过往的驿卒,她眼中的光瞬间暗了下去,又默默坐回小凳上,抱着陈衍,继续等。

乳母看着她日渐憔悴的模样,心疼地劝:“夫人,您得保重身体啊,要是您病倒了,小郎君们回来,可就见不到娘了。”符清漪只是点点头,却依旧夜夜守在府门,那盏孤灯,在金陵的夜色里,像一颗悬着的、不安的心,闪烁着期盼与煎熬。

她不知道,此刻在淮南的粮车上,柴熙诲正用自己的身子护着陈恪,帮车夫盖好粮袋上的油布;她也不知道,军情司的暗线,己经在濠州的粮站发现了粮商队伍的踪迹,正悄悄跟在后面,准备在合适的时机,将两个孩子接走。

她只知道,自己要在金陵等下去,等那两个小小的身影,穿过风尘,穿过战火,平安地回到她的身边。府门外的风还在吹,那盏孤灯还亮着,映着她单薄的身影,也映着一个母亲最深切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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