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挽听着陆少铮的话,心里没有半点儿波动。
只有胃又在隐隐作痛。
她知道这是她的身体给她的警告。
死过一次的人把什么都看透了,可前世的痛苦还是在她身上留下印记。
时时刻刻提醒她,不要重蹈覆辙。
陆少铮居高临下,冷冷说道:“知错能改,侯府四少夫人的体面我依旧给你,但别妄想我会与你同房,只要你安分听话,将来我和云汐的孩子,也可以过继一个,由你来抚养,让你后半生有靠。”
薛挽觉得可笑。
陆少铮的每一句话,都恶心得她想吐。
“我为何要出钱帮你们养孩子?”
她定定看着他。
“既然与我毫无感情,又不贪图我的钱财,为何不与我和离,与你的心上人做一对正经夫妻。”
“又想要清高的名声,又想要花不完的银子,偏偏自己没本事挣来,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陆少铮你恶心到家了!”
陆少铮被这几句话骂懵了。
他又惊又怒,薛挽怎么敢这么跟他说话?
门外还有看热闹的伙计探头探脑,更让他觉得颜面全无。
“供养家族,侍奉丈夫,是女子本分!你的钱不花给夫家,难道拿出去养野男人?你如今轻狂得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了!”
他面色铁青。
“交出你私库的钥匙,从今天起,你的嫁妆和外面的铺子,全部让云汐保管,否则。。。。。。”
薛挽抬眸直视他:“否则如何?”
陆少铮咬牙:“否则我会休了你!”
薛挽竟是笑了一下,说:“你愿意休我,这样也好,我未犯七出,按律侯府不能扣留我的嫁妆,你休书一下,我立即签字摁印,从今往后两不相干。”
陆少铮怀疑自己听错了。
睨着薛挽的神情,竟然感到有些陌生。
她冷淡的样子和从前的讨好逢迎截然不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改变了。
他感觉得出,却抓不到,心里火烧火燎的烦躁。
“好!很好!既然你这么想被休,我成全你!你最好不要后悔!”
大步走出院子,翻身上马。
“驾!”
陆少铮狠狠一抽马鞭,想要策马狂奔发泄心中怒火。
谁知马才跑出去两步,突然受惊,前蹄高高扬起,一声长嘶。
陆少铮不知怎么回事,整个人从马背上狠狠摔了下来,跌在又冷又硬的地上,五脏六腑都错位了一样。
腿疼更是得厉害,根本使不上力,一定是断了。
发狂的马还在不停踢蹬,他爬不起来,为了躲避马蹄,只能在地上打滚,十分狼狈。
路过的百姓站住脚围观,有人认出这是康平侯府四少爷,小声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