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通天咳着血,却死死挡在她前面,“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你的命比我的面子重要千万倍!”
“可是你在流血”
“一点血死不了人!”他打断她,声音因剧痛而发颤却异常强硬,“你若出事,我才真的会死。现在,去做你该做的事,快!”
重禾的泪水流得更凶,她知道他性子有多骄傲,此刻选择如此“窝囊”的方式保护她,内心承受的憋屈恐怕远胜身体上的痛苦。
她也明白,此刻每一秒的争执都是在浪费他拼命争取来的宝贵时间。
心如刀割,却不得不狠下心肠。
她猛地一擦眼泪,强行压下所有翻腾的情绪,眼神骤然变得无比坚定。
她不再试图对抗那吸力,反而顺着那股力量,缓缓闭上双眼,将全部心神、所有意志,毫无保留地沉入识海,与那株九万年建木彻底融为一体。
她引导着建木那磅礴而温和的生机,化作柔和的绿色光丝,如同母亲安抚婴孩的触手,试探性地反向朝着那吸力的源头缓缓探去。
她试图去理解、去沟通、去感受那核心深处真正的状态,试图用最纯粹的生机之力去安抚、去净化那无尽的痛苦与戾气。
这是一个极其冒险的尝试,将自身最柔软的本源主动送向危险。
但这是在他为她扛住所有外部压力之后,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能解决问题的道路。
地脉深处,景象变得诡异。
一方是收敛了所有锋芒、以肉身硬抗煞气、嘴角溢血却寸步不退的通天。
另一方是泪痕未干却神色专注、将自身生机化为万千柔丝探向黑暗核心的重禾。
通天以身作盾,硬抗着那无处不在的恐怖压力与侵蚀,嘴角的血迹未曾干涸,脸色苍白,但身形依旧稳如磐石,不曾后退半分。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重禾身上,随时准备在她遭遇反噬时,哪怕拼着再次爆发力量,也要将她强行拉回。
然而,预想中最坏的情况并未立刻发生。
重禾那小心翼翼探出的建木生机光丝,在触及那狂暴吸力的核心时,并未立刻遭到打击。
相反,那原本疯狂撕扯掠夺的吸力,竟奇迹般地出现了一丝凝滞,随即微微减弱了些许。
那黑暗深处传来的嘶吼,也仿佛变调,从中贪婪与痛苦,掺杂进了一丝迷茫?
甚至是仿佛幼兽呜咽般的痛苦哀鸣?
獓骃
她猛地睁开眼,惊疑不定:“不对!这感觉,这核心似乎镇封着一头绝世凶兽!它的痛苦引动了地脉暴动!我看到了碎片,三危山,盗取地脉,山神之怒,是獓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