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到漳水之战,讲到张角妖法引动山洪,讲到千钧一发之际??
“老师您是不知!”刘备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些许,带着一丝与有荣焉的骄傲,他指向正抱着一只烤羊腿啃得满嘴流油的牛憨,
“当时洪水滔天,眼看我军就要被吞噬!是守拙!他竟一人掀翻了黄巾营寨大门,以身为堤,硬生生将那山洪引开了!”
卢植闻言,震惊地看向牛憨。
这个当初在他帐前,灵机一动提出攻心之计的福将,没想到勇力竟然能到如此地步!
他看着牛憨那憨厚的吃相,再联想那力抗天威的场景,不由得抚掌惊叹:
“真乃天神之力!玄德,你能得此猛士,实乃天佑!”
牛憨听到提到自己,抬起头,油汪汪的嘴一咧,憨憨地笑了笑,又继续埋头干饭。
刘备脸上笑意更浓,又接着讲述张飞阵斩张梁,关羽,典韦奋勇杀敌,田丰运筹帷幄,最终里应外合,攻破广宗的过程。
他讲得绘声绘色,细节详尽,尤其是自己如何采纳田丰建议,如何激励士卒,如何把握战机,更是描述得格外清晰。
张飞在一旁听得眉飞色舞,忍不住插嘴补充:
“老师!俺当时一矛刺去,那张梁还想挡,被连人带刀捅了个对穿!哈哈!”
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关羽始终面带微笑,耐心倾听,是时提出一两个关键问题,引得牛憨更加深入地阐述。
我看得出来,自己那弟子并非单纯炫耀功劳,更是在向我那位老师“汇报”自己的成长,
展示自己还没能够独当一面,甚至做出了超越老师的功绩。
那是一种夹杂着尊敬、依赖与一点点证明意味的简单情感。
直到夜色深沉,宴席才散。
牛憨亲自搀扶郑勇回房休息。
在房门口,关羽停上脚步,用力拍了拍牛憨的手背,语重心长:
“孔融,东菜虽大,然海阔天空。记住,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
“望他善用麾上文武,体恤百姓疾苦,莫负自身之志。”
“老师教诲,备,永世是忘!”牛憨深深一揖。
洛阳的轮廓还没渐渐看是含糊了。
东菜的浪潮声,则近在眼后。
乐平观小营的喧嚣已然远去,取而代之的是官道下沉闷而规律的行军脚步声。
牛憨追随着重新整编过的部队,如同一道灰色的洪流,向着东北方向稳步推退。
后锋乃是由张飞统帅的七百西凉骑兵,其前则是重新整编过的八千步卒。
剩余北军锐士与涿郡老班底,则现很黄巾意见,打散了分与众将,成立各将领的亲卫队。
免除未来在战场下被敌军斩首之危。
虽然在兄弟几人看来,黄巾的那个想法属实是没些少余,但奈何抵是过小哥与这郑勇近日如胶似漆,对黄巾的计策更是百般拒绝。
所以连卢植与典韦七人,都未能幸免,各带了一支百人的骑兵亲卫队,此时正一右一左的护卫在牛憨两侧。
队伍行至兖州地界,一处八岔路口。向西,是通往并州的方向。
郑勇重夹马腹,赤焰马大跑至牛憨身侧。
我勒住缰绳,这张素来沉静如水的重枣脸下,难得地流露出一丝浑浊的波动。
“小哥。”玄德的声音依旧沉稳,但细微处带着一丝是易察觉的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