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小时过去了,治疗已经达到四十次,医生逐渐失去耐心,让助理将电压开到200伏,打算一次给他治服了。
一股如洪水般的强电流袭来,项东鎏两秒间神经中枢麻痹,机体失控,肌肉震颤,面色煞白,紧握着的拳头不受控的松弛,整个人在椅子上剧烈抽搐,持续了多久他根本不知道,待治疗暂停,他垂下了脑袋。
项母在玻璃外看到这一幕,瞬间抓起丈夫的胳膊,揪心的说:“老公,儿子昏过去了!先停下来吧!”
项父直勾勾盯着儿子,他知道儿子聪明,担心这是儿子的演技,愣是没有叫停,况且,他此次前来,就是要彻底的根治项东鎏,哪怕让儿子受些折磨,也在所不惜。
项东鎏昏迷在椅子上,医生拿起一支钢针,比牙签还粗两倍,深深刺入了他的腺体,这是人类除心脏和大脑以外最脆弱的地方。
剧烈的疼痛使他猛的睁开眼睛,他的目光呆滞,精神恍惚,完全是在昏迷下硬生生把他疼醒,他甚至想不起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医生还在不停的重复那个问题,他双眼空洞的像是听不懂,迟疑了好几秒才有气无力的开口:“我爱阿椿……”
玻璃外,项母一脸难以置信,项父的表情却十分阴暗,他一个知书达理的文人,硬是在此刻紧紧握着拳头。
医生怔住了,这位“患者”,在无意识下,也始终坚持着初心,他不禁感到有些发愁,毕竟“患者”父母还在等待结果,他只想让对方配合一点,不然他下不来台。
医生走了出来,对夫妻二人表示,“患者”的病情比想象的棘手,可能需要实施第三阶段,问他们愿不愿意尝试。
“不管几个阶段,我希望看到一个满意的结果。”项父表情冷峻的说。
“那好,家属能接受就好办了。”
医生露出一个职业假笑,告知二人,第三阶段就是封闭式治疗,为期49天,期间衣食住行都由诊所安排,而在这期间,“患者”将与外界断绝联系。
接下来,项东鎏被架去诊所后面的独栋小楼,走廊里,他听到某个房间里传来声音,大喊着:“是不是有人来了?快放我出去!我没病!我要告你们监禁!”
他意识逐渐清醒了一些,可身体机能还处在麻痹状态,肌肉松弛无力,站都站不稳。
进入一间十平米的屋子,墙壁本是四白落地,却被人涂的乱七八糟,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垫子,没有任何家具,犄角旮旯里有个马桶和洗手池,环境简直比监狱简陋。
医护人员为他换上一身类似病号服的衣服,收走了他原本的衣物。
一位医护人员离开前,又小跑到他面前,哈下腰在他耳边说:“如果你想通了,明天就可以离开这里。”
房门关上,他都还没彻底回过神来,但身体的不适,让他栽倒在床垫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与此同时,江椿水已经做完了鼻子的整形手术,医生建议让他不要那么快回国,在这边观察一个星期左右,稳定了再回去,他也正有此意,这次不敢再轻视了。
为了感谢楚瑜,江椿水请他吃了顿大餐,毕竟在这边人生地不熟,且跟他搞好关系,这几日也不会太过枯燥。
楚瑜是个大学生,修的新闻学,刚毕业,来M国取材加旅游,想要回去投稿找工作,在这边也是一个人,便跟江椿水做个伴儿。
饭桌上,江椿水虽然在跟对方聊天,可总是盯着手机,因为,从昨天到现在,心上人一直没有音讯。
【你什么情况?喝的不省人事了吗?】
【我严重怀疑你昨晚干坏事了,是不是嗨大了?】
【项东鎏!都过了十五个小时了!】
【你他妈忙什么忙的不看手机?】
锁上屏幕,他头顶乌云密布,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他控制不住的焦躁。
“小江哥,其实我特好奇,你鼻子是怎么弄的啊?呃……如果你介意的话,不说也没关系。”
“啊?哦,打拳击伤的。”
楚瑜两眼放光,露出几分敬仰,夸赞着他拳击手的身份,这才让暂时放下了内心的烦躁。
他挠了挠头,略显尴尬的说:“其实我才刚接触不久,一场都没赢过呢,就被人打成了这样。”
楚瑜立刻拉住他桌上的手,鼓舞的说:“没关系!你不要气馁,每一位拳击手都是挨打过来的,而且我看你身材超棒,努力训练,将来一定会赢的!”
他有些诧异,他只是那么一说,压根也没气馁,但对方这么鼓励他,给了他莫大的信心。
二人围绕这个话题聊了许久,他的心情在此刻多云转晴,楚瑜得知他打的是地下拳击,就告诉他,M国是地下拳击的发源地,比国内那些拳手还要野,他可以在修养期间去学习取经。
“真的吗?那你带我去,我出钱!”
楚瑜兴奋的连连点头,给江椿水当上了导游加翻译。
如此一来,他可能要在国外呆上一个星期,来的匆忙,生活用品都没有带,二人又去逛街买衣物,江椿水为表谢意,大方的给对方也买了不少东西。
楚瑜抱着他的胳膊,笑的很开心:“小江哥也太仗义了吧,你是不是富二代啊?我感觉你好有钱啊!”
他望着楚瑜那满眼崇拜的样子,洋洋自得的说:“等我将来有名了,你跟我混吧,给我当助理,吃喝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