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饶有兴味。
她是怎么在这种处境下还想着先关心别人的?
“用不着。”沈南序闭眼,把手收回去。
苏今禾说话有鲜明的个人特色,声线软,说话慢,有自己的步调。
“闭目养神的话,是治不了外伤的。”
不管说什么都像是好言相劝。
“你是不是知道哪里能出去,你能带我出去吗?”
“你好?”
“请问,你是死了吗?”
没死倒是理理我啊。
苏今禾有点急,膝盖跪在地上,匍着身子大胆往前探。
“啪!”
他倏地攫住苏今禾的手腕。
沈南序不耐烦,垂眸疲倦,加大捏她手腕的力度,要吃人似的。
“信不信给你扔外面去?”
苏今禾大小姐快哭了:你敢!
下一秒,面前的男人单扯她一条胳膊,二话不说把人从地上带了起来。
她没稳住,往前栽。
他身上的清冽混着些许铁锈味扑面而来。
眼前被一片暗罩住。
苏今禾呼吸停滞。
“吃辣?”
“一点点。”
“握住。”
“什么?”
“勺、把、啊。”
仲夏的傍晚早已没了那份狠毒,苏今禾天生偏寒的体质,竟在这微风清爽的处境顿然冒出了汗。
因为他看过来的这一眼,因为自己知晓内幕的心虚。
沈南序瞥向苏今禾的这一眼很短暂,很快挪开,问电话那边:“知道他在哪儿么。”
贾明回答:“张家铭这几天不是失联了吗,我在春福街看见他了!”
苏今禾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我听唐雪说的,她和他妈妈认识,说他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天才工程师。”
“这样啊。”沈南序朝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退后,“早说不就好了?靠这么近,我还以为你想勾引我。”
苏今禾立刻退开身子,“你都这把岁数了,怎么尽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沈南序重新系好凌乱的领结,眼皮一抬,“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苏今禾妥协道:“你想吧,你也就只能做做这种梦了。”
【是因为我吗?】
【是因为我们。】
我们,是坏了大事儿的共犯。
沈南序哑然,“正常人会直接说出来吗?”
苏今禾的逻辑和正常人不同,“不说不就白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