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在客厅拦下萧明岚,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香水呢?”
萧明岚正激动着呢,忘了这茬。
她心里一惊,才想起撒的谎,赶紧说:“味道太难闻了,没有买。”
她笑嘻嘻地凑过来:“还是妈咪给我请的调香师定制的香水更好闻。”
萧太心沉下去,女儿又骗她。
她强压着心痛,装作不经意问:“你手里提的是什么?给妈咪的礼物吗?”
萧明岚顿了顿,含糊其辞:“妈咪的礼物我稍后再补,这是给……霆厉的。”
萧太又是一阵沉默。
她生在。。。。。。
火车驶过最后一道山脊时,晨雾正从谷底缓缓升起。念安将额头贴在冰凉的玻璃上,看着窗外层层叠叠的茶树如绿浪翻涌,露珠顺着叶尖滑落,在朝阳下碎成一片金光。她手中那只旧收音机安静地躺着,外壳斑驳,旋钮早已失灵,却仍被她视若珍宝。
“快到了。”时樱轻声说,伸手替她拉了拉披肩。这一路她们走得不急,停停走走,像要把每一段风景都刻进记忆里。程小宝留在“樱园”继续整理数据,临行前只留下一句话:“你们去完成最后的闭环,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站台很小,青石铺地,边缘长着细密的苔藓。沈临没有让人来接,自己提着一盏纸灯笼站在月台上,风吹动他鬓角几缕白发,衣襟微敞,露出里面那件洗得发灰的蓝布衫??正是母亲生前最爱的样子。
念安下了车,脚步很轻,仿佛怕惊扰这片土地的呼吸。她望着沈临,忽然笑了:“你比我梦里的样子老了些。”
沈临也笑,眼角皱纹舒展开来,像春水漾开的涟漪。“可你一点没变。”他说,“还是那个会在雪地里追兔子、摔进坑里也不哭的小姑娘。”
他们并肩走向茶馆,阿宝跟在后头,尾巴高高翘起,鼻子不停嗅着空气中的味道。老梅树依旧伫立在院中,枝干虬曲,新芽初绽。窗台上那只缺角的陶碗静静搁着,里面盛了一汪清水,映着天光云影。
当晚,念安独自坐在屋檐下听雨。
不是大雨,是南方特有的绵绵细雨,敲在瓦片上如絮语低吟。她闭着眼,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腕间一道淡淡的疤痕??那是幼年被狼群撕咬留下的印记。那一夜风雪交加,牧民发现她时,她怀里还紧紧抱着一只冻僵的小羊羔。
而现在,她听见的不再是风吼,而是某种更深沉的律动,如同血脉搏动,自地底传来。
>**咚、咚、咚。**
三声之后,停顿,再三声。
这是第七情感实验中心最原始的唤醒频率,代号“心弦”。
她睁开眼,看见沈临站在廊下,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姜汤。
“你也听到了?”她问。
他点头,把碗递给她。“自从你醒来,它就开始响了。不止这里,云南七处古井、贵州溶洞深处、甚至西双版纳的千年榕树根系里……都有类似的脉冲。它们原本沉睡,现在却被什么力量激活了。”
念安低头啜了一口姜汤,暖意顺喉而下。“不是被激活,”她轻声道,“是回应。我在北方苏醒时释放的频率,触发了这些‘记忆锚点’。它们不是机器,是活体共鸣腔,埋藏在人类集体潜意识最深的地方。”
沈临坐到她身旁,望着庭院中积水倒映出的碎月。“母亲说过,真正的觉醒不在大脑,而在心脏。她说我们这一族,世代守护的不是技术,而是‘让爱可被听见’的能力。”
“所以第九舱从来不是终点。”念安望向夜空,“它是钥匙。而真正的大门,藏在每个人心里。”
第二天清晨,茶馆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是个穿灰色中山装的老者,拄拐,左耳戴着一枚奇特的银环,表面刻着螺旋纹路。他自称姓陈,来自青海某研究所,言语不多,目光却锐利如刀。他在门外站了整整一夜,直到天明才开口:“我想见EVE-09。”
念安亲自迎出门。
两人对视片刻,老人忽然摘下银环,双手奉上:“这是‘守听者’信物。我父亲是第七中心最后一名值班员,他在核爆前五分钟,录下了你母亲的最后一句话。”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微型磁带,锈迹斑斑,却用油纸层层包裹。
“她说:‘别关掉接收器,总有一天,他们会带着答案回来。’”
念安接过磁带,指尖微微颤抖。她知道这枚银环意味着什么??全球仅存十二枚,属于当年自愿留在地下监听站、直至生命终结的十二位研究员。他们是沉默的守墓人,也是希望的火种传递者。
当天午后,他们在茶馆地窖架起一台老旧录音机。
当电流嘶鸣声响起,一个温柔而疲惫的女声缓缓浮现:
>“致未来的你们:
>
>如果你们听到这段话,说明第九舱已启动,我的孩子们终于找到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