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罪恶。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
爸爸,你是杀人凶手。
克里斯蒂亚诺在阿尔曼多的卧室门口急得团团转,他努力把耳朵凑近阿尔曼多的卧室门尝试听清楚里面的声音。该死的这个隔音也太好了吧我怎么一点也听不到!克里斯蒂亚诺很想给这扇门两拳,却又讪讪的收回手。
我怎么能就这么站在这。克里斯蒂亚诺在心里想,我现在应该在他身边,就像在我痛苦时他照顾陪伴我一样对待他,我不应该就这么站在这。
可阿尔曼多不想任何人打扰他。
克里斯蒂亚诺下意识握紧了拳。
他只能站在这里,现在。
房间内仿佛狂风呼啸过境,所有的东西都被狂乱的摔在地上,窗帘的残片可怜的挂在歪倒的衣帽架上。阿尔曼多站在房间的中央面容无悲又无喜,只有眼角的泪痕静静地叙说着他的痛苦。
阿尔曼多从废墟里翻出自己的手机,熟练地拨通号码,电话那头很快传来女人温和的声音,阿尔曼多平静的开口打断她的话:“我要知道我爸爸妈妈之间的所有事。”
“告诉我,梅丽莎。”
克里斯蒂亚诺撅着屁股趴在地板上,他有些笨拙的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一张画纸很快完成,他仔细观察了一下阿尔曼多卧室的门缝,费劲的把那张画纸塞了进去。
他重复着这个行为,直到手里的纸用完。
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克里斯蒂亚诺坐在阿尔曼多的门口,焦急的等待着。
“……他在犯罪。”阿尔曼多说。
电话那头的梅丽莎平静极了,这么多年里她一直在独木桥上行走,如今她期待已久的“脚下一滑”终于出现了,她说出了所有的话,平静的从独木桥上摔下。
“我们没有证据。”她平静地说,“达维德做事缜密,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扳倒他。”
她苦涩的笑了笑,柔声道:“阿尔曼多,别再参与这件事了,我会处理好的,你只需要开开心心的踢球就好。”
“梅丽莎,”阿尔曼多的声音轻轻地,但是却轻而易举的击碎了梅丽莎所有的防线,“原来他们说的没错,我也有罪。”
梅丽莎心如刀绞,她颤抖着,却一个字都无法说出。
“不……不……”
“我得做点什么,为了妈妈,也为了你。”
梅丽莎的眼泪夺眶而出。
阿尔曼多挂掉电话。
我得去安慰安慰克里斯蒂亚诺,我好像把他吓坏了。
提起小葡萄牙人,阿尔曼多冰冷的心终于泛起一丝温暖。他转过头,就看到门口静静躺在地上的一叠纸。
他走上去,是葡萄牙人亲手画得小火柴人,火柴人头顶一个对话气泡:“嘿阿尔曼多,我是火柴先生!我有一根神奇火柴!可以点燃你的困扰,烧掉你的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