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谢折衣堕魔一事,又是不是另有隐情,那人,当真那般十恶不赦,罪不容诛吗?
凤朝辞缓缓冒出一点疑惑,如果《仙史》并不准确,那它所记载的事例,又可信吗?
“我说,你们聊够了吗?也不看看我们现在什么处境,一个个还有心情在这儿叙旧?”
在凤朝辞稍微对《仙史》质疑时,身后的洛今在见他们还在那里兴高采烈的兴奋,冷嗤嘲讽一声。
“呵,关你什么事?你这么厉害,要是不爱看,大可以带着你颍川洛氏的人滚远点。”
凤朝辞可不惯着,直接怼了回去,但话虽这么说,但青莲宗众人却也意识到现在情况不明,不是叙旧的好时机。
众人围城一圈,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时刻防备四周是否会有危险。
水面平缓徐徐向南流去,垂在水面的垂枝依依摇曳,清风徐来,小桥流水蜿蜒。
一切安静祥和地不像话。
仿若世外桃源。
有人问:“这是什么地方?”
这个地方,安详静谧得像是从一个幻境,又到了另一个幻境。
“这里是云阳城。”
一道清冷的女声从身后那边传来。
“谁!”
众人顿时警惕转身看过去。
是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女子,眉眼清艳,秀发半挽,以一根木簪束成发髻,穿着一身白色锦云裙,颇为脱俗。
可惜这样一位翩翩佳人,双眼处却蒙着一层白色绸带,嘴唇苍白,脸色也白,却是个瞎子,看样子还是个病秧子,奄奄一息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地的样子,好一位病骨支离的病美人。
病秧子,眼盲,白衣白绸带。
这特征实在太明显了,尤其是她方才还说了云阳城,那面前这女子的身份,只可能是现如今云阳谢氏的新任家主,谢白玉。
那曾被谢从安提起的云阳谢氏羸弱的两位女君中的长姐,在前任家主死后被迫挑起了云阳谢氏家主的重担。
“云阳城,这里是云阳城?!”凤朝辞不敢置信地叫出声。
其余人也没想到,他们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到了云阳城,“那,那你是?”
即便心中隐隐有答案,但听见从这女子口中“云阳谢氏家主,谢白玉”时,仍然觉得恍惚。
所以,那条漆水,其实就是直接通向了云阳城内部,只是中间隔了那道结界,之前他们都没能发现,今日倒是阴差阳错误打误撞闯过那道结界得以进城了。
谢白玉道,“这里是云阳城,你们是谁?如今云阳城罗刹包围,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她面色虚弱,甚至还是靠身旁人扶着才勉强站稳,但在看着谢折衣这些外来不明之人时,神色冷凝,毫无怯弱之色。
凤朝辞他们对这位新任家主皆是只闻其名不曾见过本人,往日只听云阳谢氏两位女君羸弱不堪,孤苦伶仃,如今见了这位新任家主,却觉并非世人以为的那般柔弱。
“我们是青莲宗的人,此次听闻云阳罗刹围城特来相助,这番能进城,也实在是机缘巧合。”
待谢白玉了解事情来龙去脉之后,稍微思虑了会儿,她看向谢折衣这一干人,目光审视又冷峻,待看见他们身上青莲宗莲花纹弟子服饰,以及周身清灵之气,暂时缓和了神色。
不过在看见楼观鹤时,她顿了下,“他是谁?”
凤朝辞莫名其妙道,“这是我们青莲宗此次领队首席师兄。”
谢白玉闻言,没再多说什么,又将目光落在谢折衣身上,“那他又是谁?”
谢折衣正懒洋洋靠在垂枝梅下,他看着四周似曾相识又陌生的水,花,云,桥,漆黑的眸映出一寸寸熟悉的地方,唇角挂着似是而非的笑,旁人看上去便只觉是个没脑子的草包。
随着谢白玉这么一问,众人也跟着看过来,见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全都习以为常。
“这是,是,就是个草包,不用管他。‘’
谢折衣见众人看过来,笑嘻嘻抬手挥了挥打了个招呼,“白玉姐,好久不见啊。”
众人一愣,皆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凑近乎。
谢白玉皱眉,“你是?”
谢折衣露笑,“我爹是谢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