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没有知觉,她却觉得酒液辛辣。
那是一杯高纯度威士忌,只加了几块冰,靳意竹经常这样喝,她像是喝不醉一般,将威士忌当成睡前酒,她只喝一杯,不至于令身上沾染上酒气,但会有氤氲暗香,与宝格丽大吉岭茶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散发出迷人魅力。
现实生活中如此,梦境中更是杀伤力加倍。
魏舒榆被呛得咳嗽,连手中酒杯都摇晃起来,酒液差点洒出玻璃杯。
旁边伸出一只手,修长纤细,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泛着健康的光泽,靳意竹的手覆在她的手上,稳住了她手中的酒杯。
魏舒榆低头,注意到她的那只手,清晰可见的手腕关节,力量感十足。
靳意竹从她的手中拿过那只酒杯,将其中酒液一饮而尽,轻描淡写的说,不会喝就不要喝了。
明明是你给我的,魏舒榆嘟囔,现在又不让我喝。
你喝醉了,靳意竹下了定论。
她忽然从旁边凑过来,俯身看着她,连睫毛都仿佛要贴在一起,距离近得可怕。
我们回去吧,靳意竹说,海边好冷。
海边其实一点都不冷。
魏舒榆不知道梦里的季节,但她似乎能感受到海风的温度,带着夏日特有的炽热。
但她还是晕晕乎乎的点了头,好像靳意竹的话有魔法,说她醉了,她就真的醉了。
或许这也是她期待的,期待着靳意竹对她的状态下一个定论,期待着靳意竹抢走她的主动权,期待着靳意竹的……掠夺和占有。
她们似乎是住在了海边的酒店,从落地窗向外看去,可以看见一大片蔚蓝的海。
魏舒榆出神的望着那片海,而靳意竹已经靠了过来,与现实中不同,她的动作没有一点犹疑,亲吻也不再纯情。
不是单纯的嘴唇压着嘴唇,而是如同要夺走所有空气一般,激烈而深入的吻。
靳意竹捏着她的下巴,不让她有拒绝的空间,事实上,她根本不可能拒绝,整个梦都是她的幻想,那只能说明,正是她的渴求,令靳意竹这样对待她。
那个吻,跟温柔没有什么关联。
靳意竹咬着她的唇,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牙齿和牙齿碰在一起,带来略微的酸麻。
如同在品尝甜美的糖果,靳意竹细致的吻过她的唇角,与她的舌尖纠缠在一起,柔软到了极致的触感,魏舒榆头皮发麻,昏昏沉沉。
梦境之中,她感受不到真实和虚幻,只觉得靳意竹的拥抱温热,皮肤细腻柔软,与她贴在一起,衣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靳意竹的手臂箍着她的腰,距离越来越近,近到连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混乱的呼吸之间,魏舒榆听见她的笑声。
靳意竹问她,刚刚不是说自己没有喝醉吗?为什么脸红了?
那个笑容,和她平时的笑容一样明艳,唇角的弧度却有所不同。
看起来……有点坏。
靳意竹向着她俯身,浓烈的、比威士忌更醇厚的暗香扑面而来,魏舒榆心跳得很快,连指尖都微微蜷缩。
靳意竹扣住她的手,十指伸入她的指间,煽情的牵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温热的皮肤仿佛真实存在,靳意竹动情的双眼,也仿佛真实存在。
她看着她,轻柔的吻落在她的耳垂,有点痒,空气似乎变得更热,魏舒榆感觉自己在出汗,但她没过要挣脱,倒不如说这正是她期待的。
从耳垂、到嘴唇、再到脖颈、腰间、再到……
一路向下,留下只属于靳意竹的痕迹。
她的手在作乱,完全失去秩序,捏着魏舒榆的下巴,又深又重的吻上来,近乎窒息的感觉里,魏舒榆交出所有呼吸,确认自己的存在,仿佛她只为了靳意竹而生。
顺着腰线一路向下的手,桎梏她的自由,掌控她的一切,令她仰起脖颈,如同缺氧的鱼。
潮水袭来的瞬间,魏舒榆醒了。
……这到底算怎么回事。
魏舒榆抬起手臂,遮住眼睛。
她的心跳还是很快,仿佛刚刚那一切不是梦境,而是真实存在的事。
连呼吸都是混乱的,魏舒榆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她不想回忆的,但梦中片段断断续续,涌上她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