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晔,与夜同音,却是光辉灿烂之意。景晔这个名字或许是希望你在黑夜中也能看见光明之景。”邵瑾道。
药劲已经过了,景晔坐起身,看着他。
心中划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从没有人和他说过这种话。
连名字是谁取的,他都不清楚。
从有意识开始,他的身边就全是“科研人员”。
以前和他同寝室的两个人,话都说不出两句,没多久被他们带走后就消失了,景晔明白他们都死了。
所以很少有人叫他的名字。
难得有个还算“鲜活”的室友,不得不说,这感觉还不错。
两个人还算相安无事地度过了几天-
直到第五天。
除了每天都会来的那两个男人,又来了一个人。
那人一来就让把邵瑾带走。
邵瑾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反抗,只能安静地跟着走。
目光却一直专注地看着景晔。
景晔目睹他被带走,却无能为力。
他觉得邵瑾会像以前那两个人一样,被带走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少年一个人坐在床边。
看着另一张空荡荡的床。
麻木了许久的心,深刻地感受到了一阵刺痛。
只不过几天的时间,他好像就习惯了那个人每天和他说话。
睡前一句“景晔,晚安”,睡醒后听他说一句:“早,景晔”。
景晔想,或许自己是把他当“朋友”了。
直到傍晚,邵瑾都没回来。
又到了打针的时间。
这次只来了一个人。
景晔木然地坐着,任由那个人在自己身上扎针。
随后按上一个棉签。
然而少年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动不动,任由棉签掉落在地上,手腕上的针口溢出血。
那人见状,皱眉:“你今天怎么回事?”
有人出声,少年像是终于从自己的世界里惊醒过来。
一把拉住那人的胳膊,询问道:“他还活着吗?”
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用尽了力气,不肯放手。
被拉住胳膊的这人,名叫季池。
他给少年打针也有一段时间了。针里是什么东西,他最清楚,可无论再怎么痛苦,也没见到少年的情绪那么过激。
在研究所工作了这些年,季池觉得自己根本不会再有怜悯之心。
然而看到少年眼里不加掩饰的情绪,他到底还是没说出那个最坏的结果。
只说了句:“生死由命。”
言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