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瞥了一眼:“嗯。”
“就一个‘嗯’?”
靳屿夸张地捂住心口,“这可是凝聚了我毕生艺术造诣的杰作!名字我都想好了,叫《蚀》——象征着光明与黑暗的博弈,背叛与忠诚的对抗!”
沈砚看着那尊逐渐成型的雕塑,突然问:“为什么是鹰和栀子花?”
靳屿眼睛一亮:“哇!砚哥你终于对我的创作感兴趣了!鹰代表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势力,比如‘鹰影’;栀子花嘛”他眨眨眼,“象征纯洁与守护,就像某些外表冷冰冰其实内心温柔的人~”
沈砚移开目光,耳根微不可查地红了:“胡闹。”
“才不是胡闹!”靳屿凑近些,压低声音,“我查过了,伯母最喜欢栀子花,对不对?而‘先生’的象征是鹰。所以这件作品其实是在讲述你们家的故事”
沈砚猛地看向他,眼神复杂。
靳屿立刻举手:“我错了我错了!不该擅自打听伯母的事但艺术需要灵感嘛!而且我觉得这件作品能带给人们希望——你看,即使被鹰爪撕裂,栀子花依然顽强地绽放,甚至反过来束缚住了鹰的翅膀”
沈砚沉默地看着雕塑,良久,轻声道:“她确实喜欢栀子花。”
这是沈砚第一次主动提及母亲。靳屿立刻安静下来,小心翼翼地问:“能多跟我说说她吗?”
沈砚走到雕塑前,手指轻轻拂过一朵黏土捏制的栀子花花瓣:“她是个画家。小时候,我总在她的画室里看她作画,空气里都是栀子花的香味和松节油的味道。”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回忆:“她说艺术是最诚实的语言,能说出嘴巴说不出的心事。”
靳屿眼睛亮晶晶的:“所以砚哥你支持我搞艺术,是因为伯母?”
沈砚没有直接回答,但眼神柔和了许多:“完成它吧。她应该会喜欢。”
从那天起,沈砚对工作室的混乱容忍度明显提高。甚至偶尔会在深夜工作时,顺手给还在加班的靳屿带杯热牛奶——虽然总是板着脸放在桌上就走,一句话都不多说。
靳屿的创作渐入佳境。除了核心作品《蚀》,他还创作了一系列小型雕塑和装置作品:
一件名为《信任》的作品,用破碎的镜面重组而成,每个碎片中都嵌着一个小小的二维码,扫描后是不同人关于“信任”的定义;
一件叫《数据洪流》的装置,用废弃的电脑零件和光纤制作成瀑布形态,其中隐藏着真实的电路板,接通电源后会显示出被篡改前的原始数据;
还有一组《伤痕》系列,用特殊材料模拟各种创伤后的愈合过程,远看美丽近看触目惊心。
“这些作品都要在我的个展上展出!”
靳屿兴奋地向来探病的周炽和林霁介绍,“名字就叫《真相与重构》!”
周炽坐着轮椅,看得目瞪口呆:“我靠,你小子还真有点东西啊!这比打拳带劲多了!”
林霁则更关注细节:“这个电路设计很精妙,是模拟神经突触吗?”
靳屿得意洋洋:“bgo!还是林医生识货!我在表现创伤记忆如何形成和重构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