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绒锁

第348章 独孤琉璃的心结（第3页）

>

>所以，请允许我最后再说一次??

>春风先到孤儿衣。

>不是因为神明垂怜，

>而是因为，有人不愿看见孩子受苦。

>

>这就够了。”

落款没有名字，只画了一枚断铃。

祠堂内外，寂静如死。

忽然，那小女孩捂着脸蹲下，抽泣起来：“我想起来了……那天……是我烧伤后最痛的一夜，有个哥哥握着我的手，一直哼歌……他说，疼没关系，哭了也没关系，只要还愿意相信明天会好，就不算输……”

老人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嘶吼般哭喊：“姐啊！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听那些人说的！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守着那盏灯啊！”

刹那间，风起云涌。

祠堂顶梁轰然炸裂，一道血雾自地底冲出，化作人脸形状，发出刺耳狂笑：“蠢货！你们醒得太早！本尊只需再等七日，便可借你们的怨念重铸真身！”

柳紫嫣冷目直视：“原来如此。你不敢直接攻击心灯信仰，便伪装成‘理性揭弊’，煽动百姓自我否定。你以为，只要让人们亲手毁掉心中的善念，就能让天道重回混乱？”

血脸狞笑：“不错！当万人唾弃‘春风客’，当孩童不再为弱者流泪，当天地再无一人愿为陌生人付出??那时，便是吾重生之时！”

“可惜。”柳紫嫣抬手结印，七十二道金线自天而降，缠绕血雾，“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什么？”

“**人心虽易动摇，却也最擅长后悔。**”

金线收紧，血雾惨叫挣扎，却无法挣脱。就在此刻，村外传来脚步声??一个瞎眼老妇拄杖而来，身后跟着十几个衣衫褴褛的村民，人人手持油灯。

“掌门大人。”老妇声音沙哑，“我们是从隔壁三河村逃来的。‘真义会’在那里放火烧书，逼人发誓永不再唱《春分谣》。可昨晚，我家小孙子发高烧，昏迷中一直在哼那首歌，结果烧竟退了……我们想通了，宁可信其有，也不愿活在黑暗里。”

另一人哽咽道：“我媳妇原本信了谣言，把药方全扔了。可昨夜孩子抽搐，我翻出旧书照着熬药，居然好了……我才明白，害人的不是药，是人心里的猜忌。”

一人接一人开口，灯火越聚越多。

血雾发出不甘的尖啸：“不可能！你们明明已经不信了！为什么还会回来？！”

柳紫嫣淡淡道：“因为你不懂??人可以一时糊涂，但当亲历痛苦后再回头看见曾经被自己抛弃的光，那份悔悟，比初遇时更炽热。”

她双手合十，轻诵法诀。

七十二灯齐燃，光芒汇成一条星河，直贯苍穹。

血雾在烈焰中扭曲、崩解，最后一声哀嚎回荡天地：“此局未终……吾乃万念所生……只要世间尚存一丝绝望，我……便……不……死……”

话音断绝，余烬飘散。

黎明再度降临。

柳紫嫣扶起老人，指向东方：“阿禾，你们愿意重新唱那首歌吗？”

老人颤抖着点头，张开干裂的嘴，发出第一个音节。

第二个声音加入，第三个，第四个……

起初微弱，继而洪亮，最终响彻山谷：

>“春风先到孤儿衣，

>不照朱门照柴扉。

>若问此曲何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