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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第8页)

他笑着抬眼,可惜沈穆闭着眼,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他倒也不恼,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调皮的孩子,无奈又纵容,捏捏沈穆的手指:

“不过也都是因为他把你藏得太好,所以才不得不闹大点,不过人多力量大,幸好喜欢穆穆的人多,谁能想到一个小网站能成长到现在这么庞大的论坛呢?也是因为这样,爸爸才能找到你……咦?”

薛其坤发现他的无名指上隐约可见一圈淡淡的分割线,一时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想起这是常年戴着婚戒留下的痕迹。看到这,他又从口袋里掏出那枚戒指,捏在指腹之间反复端详,平平无奇的一只素圈,甚至连颗碎钻都没有,倒不像是端家这样身份的人会戴的首饰。

“怎么拿这么简单的戒指当婚戒?经常在网上看到端凌曜给你买珠宝,那些不会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吧?”

薛其坤随口一问,不过戒指转了一圈,借着光看见内圈里的字母,他“哟”了声,很稀奇地举起戒指迎着光——

这枚戒指戴了快二十年,不可避免地出现损耗,戒圈内的字母也仿佛是被时光揉碎了,渗进沈穆的手指里,但薛其坤还是认了出来:“是端凌曜的‘曜’啊,一个‘Y’和……一个太阳,原来如此。他是太阳?”

太阳。

沈穆阖起的眼帘微微一颤,迟钝的意识逐渐回拢,地面渡进后背的冰冷,从后脊蔓延全身的酸痛,坠胀收缩的孕肚以及麻木的手臂,浑身的疼痛一点点唤醒神经,他半睁开眼,圣洁的白光犹如一层朦胧的薄纱,将周遭的一切都变成斑驳的色块。

这是他用大学四年攒下的奖学金和前三个月的实习工资买下的对戒。

他还记得买戒指的那一天是个这样的晴雨天。

那天是周五,端凌曜刚从国外飞回斑洲匆匆开完会后马不停蹄驱车来到南城,整整一天未睡,沈穆见到他的时候他正一身风尘仆仆站在马路对面,手里还拿着一束新鲜的红玫瑰。

刚下过雨,空气里弥漫着阵阵水汽,热度逐渐蒸腾上升,融化了束缚夕阳的绳索,绚烂如日出般的日光便从云雾中迸射出,化作碎金点缀在玫瑰花娇嫩的蕊瓣上,出现在端凌曜的身后。

端凌曜喊他:“穆穆!”

那是他永远没法忘记的时刻。

“……”

薛其坤看见沈穆的嘴唇动了动,但却没发出声,便好奇地问:“你说什么?”

沈穆睁开眼,垂下眸子,苍白的嘴唇不住颤抖:“……要怎样…你才能把戒指还给我?”

薛其坤一挑眉,一脸好笑地上下打量他一圈:“你整个人都在这里,又拿什么和我交换?”

“你的孩子?算了吧,他的等级不如你,信息素的质量也不如你的高,根本算不上筹码……不过按理说两个高等级应该能生出更高等级的孩子,你的小孩怎么只是A级呢?”

薛其坤想起那天游轮上抽的信息素萃取液,皱了皱眉,又期待地看了眼沈穆隆起的肚子:“不过这两个说不定和你一样,如果生下来有用的话,我会把戒指还给你。”

沈穆长眉紧拧,扶着腹侧的手青筋毕露,攥着衣服痉挛似的发抖,他等不到熬过这阵宫缩,看向薛其坤,一字一顿问:“你…不怕…我死了?我死了,你什么都得不到……”

沈穆被水色浸得透亮的乌黑眼珠目光灼灼,但薛其坤看着看着却又笑了,很头疼又无奈地哄他:

“都是当妈妈的人了,不要随随便便把死这个字挂在嘴边,肚子里还有孩子呢。再说了,你怎么舍得离开孩子们呢,你舍得端凌曜吗?”

“你难道会放我回去吗?!”

沈穆竭力吼道,又被腹痛折磨得重重倒回去,身体本能地开始挺腰,扬起脆弱的脖颈,急促地大口喘气。

“别激动,孩子才八个多月呢,现在生出来会生病的,”薛其坤摇摇头,又指了指自己背后,故意逗他,“你如果能靠自己的本事走出去,我就放你走。”

沈穆吃力地抬眼环顾一周,他失血过多已经有点看不清了,只能大致看到玻璃罩外密集的黑色人影,喘着气又重新躺了回去。薛其坤见他这样,有些不忍心地揉了揉他的头发:“穆穆,你要学你的Mommy那样,不能这么自私,要做伟大的人,拯救更多的人。”

“你看刚才那个孩子,他的母亲生了病,需要你的信息素萃取液;那个孩子,那个戴眼镜马尾辫的姑娘,她是孤儿,妹妹得了罕见的遗传性心脏病,无法进行体外循环心脏手术,必须用你的信息素维持心脏正常的搏动;哦,还有你们家唐管家,你不要怪他,他的孩子病情复发,等不到第二次更换心脏了,需要你的信息素维持生命体征……穆穆,他们太可怜了,都是没办法,你不要怪他们。”

“不过你放心,爸爸会保护你,爸爸答应过你的Mommy,会永远保护你的,好吗?”

薛其坤说这话时语气很轻,但却很清晰,在寂静的实验室里久久回荡,无数目光投了过来,沈穆忽然笑出了声,薛其坤以为他是想通了,也笑了笑:“…乖,你听话,我就把你的戒指……”

“你为了什么?”沈穆拼尽全身力气爬起身,发丝下眸光凌厉,“你又为了什么?你难道也有家人吗?我记得当年你把我卖给沈家之前说过,你也是不忠的象征,所以看到我被沈家接纳,你很开心。怎么了,现在你的家人也接纳你了?!但那到底是接纳你,还是利用你?如果真的接纳你,怎么会让你一个人来抓我呢?”

沈穆不傻,薛其坤跟他解释在场所有人的原因,却唯独不提自己的,不代表他就置身事外,而是习惯性将责任归咎于他人而已。

当年在夜店与沈予辛见面过后没多久沈全奎就找上了门,拿出一张轻飘飘的亲子鉴定,说他们是亲父子,他原本还在犹豫,但薛其坤却推心置腹地与他谈话,说自己也是私生子,不被家庭接受,所以希望他能拥有真正完整的家。

他信了,所以答应了沈全奎,来到了沈家。沈家不爱他,只是想要他的信息素,所以在他的腺体被研究到无法痊愈之后决定将他推出去,用尽最后一丝价值。

“你后悔吗,当年如果知道我的信息素浓度会不断增长,应该不会把我卖出去了吧?”沈穆挣扎着坐起身,气喘吁吁靠在墙上,嘴角噙着讽刺的笑容,“你可怜又虚伪,不断地自我欺骗,利用别人才能被家人接纳,你怎么会……一点价值都没有呢?”

“我的命还很值钱,但是你却分文不值,你太可怜了。”

在场所有人刹那间噤若寒蝉,甚至连隔间装置的声音都消失得一干二净,沈穆含笑的眼睛倒映着薛其坤彻底阴沉的脸,那张故作温和儒雅的假面被撕得一干二净,过了足足五分钟,他才捏着戒指开口:

“看着你这么有精神,我就放心了。”

薛其坤把戒指塞回口袋里,起身走到沈穆面前缓缓蹲下,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眉心的红痣,Omega美艳的脸蛋映在他的眼底,他怀念又遗憾,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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