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谢知远下车跟了上去。
直到郁初准备过红绿灯,他过去把郁初拉了回来。
谢知远开始偷换概念:“是你没有发现。”
郁初觉得他强词夺理,不跟他理论这件事。他有点冷,想着在这里蹭一会儿空调就逃跑。
在身体暖和起来后,郁初准备开车门逃跑。
但是他听到咔哒一声,谢知远把车门锁了。
怎么会这样!
郁初把手收了回来。他靠在椅背上,开始谴责谢知远是个绑架犯。
“你觉得我是绑架犯,”谢知远语气不变,“那我就是。”
郁初在车里闹了两分钟,都累了,谢知远依然不为所动。
他倒了下来,嘴里还在念叨都怪你。
都是谢知远的错,他今晚不能去海边了。
“你要去哪里,”谢知远肯定不会放郁初一个人下车,他问,“送你回宿舍?”
郁初说:“我要去海边。”
谢知远居然答应了。
郁初窝在后排座位上,把瓶子里剩下的那点酒喝完了,然后躺下,把自己缩成一团。
空掉的酒瓶他随手放在了旁边。
去海边的途中,开车的谢知远偶尔会听到郁初叽里咕噜的声音,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
等到了目的地,谢知远停好车,转过身一看,郁初似乎已经在后面睡着了。
他打算等到郁初睡醒,可郁初像是感应到了海边的气息,自己坐了起来。
他下了车,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差点摔倒。
谢知远握住他的手:“别一个人乱走。”
郁初甩了两下,没甩开。
他愤愤不平地在心里骂谢知远。
晚上的海边人不算多,但还是零星地分布着一些散步的人。
郁初走到沙滩上,夜晚的海是黑色的,远处有几个光点,可能是渔船的照明灯。
他先是感觉恐惧,随后就是平静。
郁初前进一步,可谢知远又给他一把扯了回来。他要过红绿灯的时候也是一样,谢知远就是这么把他拉回来的。
郁初抿着嘴,半分钟后,他跳起来抢走了谢知远的眼镜。
他总以为谢知远这样的眼镜仔只要被拿走眼镜就会就变得行动不便,他没想到,谢知远的近视度数并不高。
谢知远只有在外出或者办正事时会戴眼镜。
平时他在家其实很少戴,只是他发现郁初有一点笨,如果他不戴眼镜,郁初根本分辨不了他和谢知行。
郁初成功抢夺谢知远的眼镜后还没来得及高兴,被沙滩上的石头绊了一下,直接坐到了沙滩上。
谢知远觉得好笑,他伸手把郁初拉起来。
郁初又拿着谢知远的眼镜逃跑,没跑几步就被抓住了。
这么一连串操作下来郁初是真的累了。他和谢知远站在一处无人的角落。
他看着海面上破碎的月亮,感觉前所未有的平静。他喝了一整瓶烧酒,可他觉得自己现在还没有醉。
郁初想起自己第一次来首都。
他从家附近的车站出发,带着一只巨大的干瘪的军绿色牛津布袋子坐大巴车去首都。家里没有行李箱,所以他拿学校被子的袋子来装行李。
那一年他们那里还没有高铁,他不会买火车票,只能坐大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