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解开苏清河的外袍,有些血已经干涸,粘在衣服上与伤口紧密贴合。
她动作愈轻,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明明与他只有几面之缘,也说不上好印象。
可是买药回来见不到他,心底就是空洞,莫名心慌。
看见他被人吊起打得血肉模糊,脑中的弦忽就断了。
他是那么脆弱,她护在心上的……
的什么?
潮水般的情绪忽然淹没她。
迷茫,欢喜,不知所措,痛苦。
她好像曾经拥有什么?
李莫愁忽的抱住头,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半晌,她从情绪的海中挣脱,恢复了往常的镇定。
一层一层揭开苏清河的里衣。
分明没有几件衣服,却似过了好久好久。她的眼睛也越睁越大。
苏清河,竟是个女子!
她把她衣服堆至枕边,方才构筑的心理防线赫然倒塌。
心里再度念起,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又睁开条缝给她擦去血污,随后干脆摆烂的直视着。
她身上好多伤痕,新旧交替,李莫愁抬手抚上去,细数着……
“叩叩叩。”
敲门声打破房中旖旎。
“姑娘,大夫给你请来了。”
李莫愁如梦初醒的,手忙脚乱给她盖上衣服,只留一只手搁在床沿。
她起身开门,将大夫迎进来。
“大夫,她的情况怎么样?”
大夫是个有些年纪的老者,看着很慈祥。他一手搭在苏清河手腕,一手抚着自己的胡须,“姑娘莫急。”
老者摸完脉,“这个姑娘情况有些复杂。”
见李莫愁眼神殷切,他便不卖关子,只是语调依旧缓慢,“她体内经脉脆弱得很,简直到了一碰就毁的地步。”
“按理来说,她是不能练武的。但是吧,偏偏她练了,体内这一丝丝内力护着她。就像针线一样拽住经脉,让它们勉强运转。当然,这是她不用内力的时候。一旦她用了武功内力,体内的经脉承受不住,就会反伤自己……”
“大夫,你长话短说。”李莫愁打断他。
“简单来说,她旧伤叠新伤,外伤加内伤,需要静养,要很多很多的药材吊命。不然,是个早死的命。”
李莫愁如遭雷击,“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