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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试天下客(第3页)

“左后方,坎位,小心子母梭!”

“右前方那人步法诡异,是‘九幽鬼步’,攻其下盘!”

“正前方面具人,内力刚猛,不可硬接,寻他膻中旧伤处!”

她每出一言,温叙白便依言出刀,往往能料敌机先,化解危机。两人一攻一辅,配合默契,竟在围攻下暂时稳住阵脚。

激斗中,一道微不可察的金光,借着夜色与刀光剑影的掩护,悄无声息地绕到温叙白视线死角,直射她后心!

“小心金蚕丝!”温霁月看得分明,失声惊呼。

温叙白正全力应对前方两名持剑高手的夹击,闻声已不及完全闪避,只能勉强侧身。金光擦着她左臂掠过,带起一溜血花,伤口处并非剧痛,反而传来一阵诡异的麻痒,随即迅速麻木。

“有毒!”温叙白心头一凛,动作却丝毫不慢,反手一刀,凌厉的刀气将试图趁机偷袭的另一人逼退。

温霁月见她受伤,眼中闪过慌乱,急忙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是唐门‘软筋散’!快服下解药!”

温叙白挥刀格开攻来的判官笔,就着温霁月的手吞下药丸。两人指尖相触,温霁月的手冰凉。

“撤!”黑暗中,领头之人见久攻不下,且温叙白中毒后仍勇猛如常,果断下令。黑衣人如潮水般退去,瞬息无踪,显然纪律严明。

院内恢复寂静,只留下打斗的痕迹和淡淡的血腥气。

温叙白强撑着的身体微微一晃,药性虽能解毒,但左臂的麻木感一时难消。温霁月急忙扶住她,让她坐在石凳上,小心翼翼地撕开她左臂衣袖,准备查看伤口。

当布料褪下,露出温叙白光滑却因常年练武而线条紧实的手臂,以及那开始泛青的伤口时,温霁月的手微微颤抖。她拿出金疮药和解毒散,俯身欲为她清洗上药。

“别…”温叙白忽然按住她的手,声音因忍痛而低哑,“小姨…我自己来。”她始终记得自己是“男儿身”,不愿在温霁月面前过多暴露身体。

温霁月动作一顿,抬眼望进她复杂难明的眼眸,瞬间明白了她的顾虑。心中又是无奈,又是心疼,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楚。

“此时还顾忌这些作甚?”温霁月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轻轻拨开她的手,“你是我…我看着长大的。”她没再说下去,只是专注地低下头,用沾湿的布巾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动作轻柔至极。

温叙白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光洁的额头,感受着她指尖偶尔划过肌肤的微凉触感,鼻尖萦绕着对方身上淡淡的、如兰似麝的清香,一时间,竟忘了疼痛与麻木,只觉得心跳如擂鼓。一种超越“姨侄”界限的情愫,在这静谧而危险的夜色里,不受控制地滋长、蔓延。

“为什么…”温叙白鬼使神差地低声问,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缱绻与脆弱,“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仅仅因为…我是姐姐的女儿。”

温霁月包扎的动作猛地一滞。她抬起头,撞入温叙白那双不再掩饰、充满了探究与某种炽热情感的眸子。那里面,有依赖,有眷恋,还有一丝她不敢深究、也不能回应的…渴望。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长,暧昧地交织在一起。

温霁月的心彻底乱了。她知晓一切,知晓叙白的真实身份,知晓这份感情不容于世,更不能有任何结果。她张了张嘴,想用惯常的、长辈般的温和与理智告诫她,让她清醒,但话到嘴边,看着对方因受伤失血而略显苍白的脸,以及那双执拗地寻求一个答案的眼睛,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良久,她终是避开了那灼人的视线,垂下眼睫,快速而细致地包扎好伤口,轻轻拉好温叙白的衣襟,声音低微得几乎随风散去:

“你…好好休息。余事…日后再说。”

她起身,背影在月色中显得有些单薄和仓促,仿佛逃离一般,快步离开了这弥漫着药香、血腥与暧昧气息的小院。

温叙白独自坐在石凳上,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左臂的麻木似乎蔓延到了心里。她伸手,轻轻触碰着刚刚被温霁月细心包扎好的伤口,眼中情绪翻涌,是困惑,是不甘,还有一丝…愈发清晰的决绝与叛逆。

“日后…”她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嘴角勾起一抹带着苦涩与自嘲的弧度,“小姨,你我都知道,有些话,永远不会有‘日后’。”

她知道,今夜之后,有些东西,已经不同了。父母的仇,自身的秘密,这不容于世的倾慕,还有那在暗处虎视眈眈、手段层出不穷的敌人…如同层层蛛网,将她紧紧缠绕。而她,唯有握紧手中这柄冰冷的银川刀,才能在这诡谲莫测的江湖中,斩出一条生路,守住心中那一点不该有的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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