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昭嘴角微抽,心里无语,他这个哥哥从小就热衷于给他找绊子,这拱火的手段真是一如既往地一条茶路走到黑啊。面上笑嘻嘻道:“多谢七皇兄。”
随后出列上前一步,利落一跪,他知道这时候不能顶嘴。“父皇,儿臣知道错了。您听儿臣给您解释,儿臣去平乐坊其实是因为一道菜。儿臣听闻平乐坊做的莲房鱼包乃京中一绝,母妃喜爱吃鱼,儿臣就想着尽尽孝心,学学做给父皇和母妃吃。
本来是想将厨子请到王府来的,谁知这个厨子是个有骨气的,听闻儿臣是想学他的手艺,无论如何也不肯来王府,儿臣也不能以势压人,这不是堕了皇室的威名吗。于是儿臣就想着效仿父皇请左相出山的事迹亲自前往平乐坊向厨子学习,如此一来厨子被儿臣的坚持与孝心感动,就愿意教儿臣了。”
大臣们无语,陛下亲自请左相是君臣相得,王爷您这算什么,说什么不能仗势欺人,我们家儿子孙子侄子被欺的怎么算,虽说他们确实没干好事。
话又说回来,君子远庖厨,去青楼是为了学做菜,放在别人身上没人会信,但放在瑞王殿下身上,诸位大臣们也不觉得奇怪,众所周知瑞王有两大爱好——金子和美食。
之前就有听说瑞王为了一个叫火锅的吃的,到处派人寻找食材。甚至在出宫建府前还磨着陛下送给他一个专属御厨,可见陛下对瑞王的宠爱。
听着这话左相眼底闪过一丝怀念,皇帝的面上也有一丝动容,天家无父子,但小十不一样,随机又板起了脸:“哦?孝心?别是打着你母妃旗号的贪心。那徐通是怎么回事。”他了解这个儿子,虽然嚣张,但也孝顺心善,不会对无辜出手。
“说起他儿臣就觉得气愤,昨日儿臣好不容易领悟到了精髓,大展身手一番。谁知那徐通居然追着一平乐坊歌姬到了儿臣面前,且口出狂言,’家父是徐侍郎’,嚣张跋扈,目无王法,还把儿臣做的鱼给毁了。
那歌姬本是清白之身,只卖艺不卖身,被徐通强迫就求到了儿臣头上,儿臣气不过这才上前理论,谁知他竟连本王也辱骂,这才出手教训了他。儿臣这是伸张正义,为民除害,父皇应当嘉奖儿臣才是。
正是因为那徐通把儿臣辛辛苦苦做的鱼给毁了,儿臣无法只能另作一盘这才磨蹭到了三更天回王府。因为此今早起来甚至还有些许头痛,或是有感风寒了,咳咳咳咳。”
皇帝面色缓和了,眼底闪过一丝担心,没好气道:“你也是能耐了,打了人还有脸要赏赐?王德,宣太医。”
皇帝坐直身体,手敲御案,目光又转向王御史,“王爱卿,瑞王所言,可是实情?”
王寄一愣,知道自己是被算计了,究竟是谁还无法定论,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还有得补救。
遂挺直腰板道:“陛下,臣。。。臣只风闻王爷出入平乐坊,殴打官员之子,至于其中缘由,臣并未详查。是臣失察,请陛下治罪。然,风闻奏事乃臣之职责,即便对象是王爷,臣亦不敢不奏!”
“徐爱卿,你怎么说?”
徐侍郎汗雨入下,磕头如捣蒜,“陛下,是臣教子无方。臣已审问过犬子,确如王爷所说,已行家法处置,犬子未遂,乞陛下开恩。”
皇帝沉默片刻,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好了,此事朕已明了。徐侍郎之子,欺压百姓,罪证确凿,然作恶未遂,着刑部立即锁拿,酌情处理。徐侍郎教子不严,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一月。”
徐侍郎瘫软在地:“臣…谢主隆恩…。”
“瑞王,见义勇为,其情可嘉。然身为我朝亲王,遇此之事,当遣人送官查办,或即刻禀明于朕。岂能如市井游侠一般,亲自动手殴斗?成何体统!此番念你事出有因,朕便不深究。日后若再犯,定不轻饶,记住了吗?
黎昭躬身,“儿臣知晓。”哼,就知道他父皇嘴硬心软,每次都是这个结果。
“王御史恪尽职守,朕心甚慰。御史风闻奏事,乃国之重器。然,日后亦当力求详实,方不负朕与朝廷之重托。此次便罢了。”
王寄松了一口气,以头呛地,“陛下圣明!臣遵旨!”
“望诸位爱卿以此事为鉴。为官者,当洁身自好,约束亲族;执法者,当心存正义,亦要讲究方式;言官者,当风闻奏事,亦需兼听则明。退朝!”
大臣们纷纷下跪,“谨听圣言,定不负陛下所望。”
突然,一个内侍官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陛陛陛。。。。。。陛下!天上,天上裂开了!”
群臣哗然,看向皇帝。
皇帝凤眸微眯,冷声道,“来人,宣钦天监。诸位爱卿随朕前去一观。”
众大臣拱手,“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