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觉笑着看向许若言:“我跟你嫂嫂之间的缘分说来话长,不过娶她为妻并非像从前一样是被胁迫的,是我自愿的。”
许若言默默挪开目光,看向光滑的地板。
这人的眼睛明明被蒙上了,怎么还是有一种含情脉脉的感觉。
裴安一听来劲儿了,非要把瓜吃个明白。
“那这么说你们已经办过仪式了?”
这倒是把裴觉问住了。
当初许若言来到她身边时答应与他做名义上的夫妻两人手头又十分紧迫,便没有举行仪式,更不用说去官府登记了。
裴安看见裴觉窘迫的样子便明了了,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悄咪咪地说:“那你可小心别让人把嫂子拐跑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裴安的话里虽然带点玩笑的成分在,但裴觉真的开始担心许若言会不会跟别人跑了,毕竟他好像也没有什么能留住许若言的东西。
还是要快点去登记,然后再将昏礼办了。
也不完全是为了给自己要一个名分,裴觉认为如果要让许若言心甘情愿当自己夫人,与自己过一辈子,首先就必须认真对待这件事,不能敷衍。
许若言给裴安斟了杯热乎的茶:“坐下聊吧。”
裴安赶忙双手接过来:“谢谢嫂嫂。”
三人都落座后却没人开口,就这样静默了许久。
裴安不明所以,抬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两人。
许若言在底下戳了戳裴觉的大腿,裴觉便清了清嗓子,道:“我们想做件事,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
裴安立马道:“兄长有何事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裴觉张了张嘴,却被许若言在桌子底下拉住了袖子,于是便默默闭上了嘴。
“小安,是这样,”许若言对他笑了笑,“这件事呢,风险比较大,也不是什么易事,你兄长十分相信你,便想让你加入我们,你听了……尽量不要太惊讶。”
裴安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桌下,许若言松开了裴觉的袖子。裴觉收到信号便开口:“我们想要造反。”
裴安一口茶喷了出来,猛地站起来,差点把凳子掀了。
“什么东西?哥,我刚刚不是幻听了吧?”
许若言瞅了他一眼,裴安一个激灵,老老实实地坐好了,但脸上的震惊还是压不下去。
他砸砸嘴,放低了声音:“哥,我觉得这事可行度不高。”
“为什么这么说?”
裴安一摊手:“你想啊,这裴怀上位后,朝中的老臣要不是告老还乡,要不就是被他以各种理由杀害,如今朝中大部分都是他的人,我们怎么跟他对抗?我们没钱,没人,还没军队,怎么想都行不通啊。”
“更何况,”他皱紧眉头,“要是让裴怀发现你还活着,那他肯定会想尽办法将你除掉的。你现在手里什么都没有,他想杀你那不是轻而易举?”
“所以才需要你的帮助,”许若言开口了,“钱我们可以想办法挣,人我们也会想办法往宫中安插,但是这些事情没有你我们很难办到。”
裴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用手一指自己:“我吗?嫂子你是说我这个没什么实权整日被裴怀监视一不小心就会掉脑袋的我吗?”
然后就看见裴觉和许若言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裴安苦笑了一下。
不愧是夫妻啊,就是有默契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