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总部修炼场上的其他队员已陆续散去,唯有花崎由纪的身影依旧在月光下执着地挥动着日轮刀。
每一次斩击都带着破风声,仿佛要将内心的失落、彷徨以及对师父的思念,全都倾注其中。
汗水浸湿了她的额发,顺着脸颊滑落,与之前未干的泪痕混在一起。
炼狱焰寿郎并没有离开。
他抱着手臂,靠在不远处的一根廊柱下,金色的眼眸在夜色中依然明亮,静静地注视着由纪。
他没有出声打扰,只是看着这个刚刚遭受巨大打击却迅速强迫自己站起来的少女,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对林子姐离开的不舍与惋惜,有对鬼杀队失去一位强大柱的担忧,但更多的,是一种油然而生的责任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
他看到由纪强忍泪水、努力振作的样子,看到她在月光下拼命修炼的身影,只觉得胸口有一股热流在涌动,想要为她做点什么,想要守护这份坚强。
终于,在由纪完成一组基础挥剑练习,拄着刀微微喘息时,焰寿郎大步走了过去。
“由纪少女!”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洪亮,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由纪抬起头,看到走近的焰寿郎,有些意外,连忙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和泪痕,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炼狱先生…您还没休息吗?”
焰寿郎在她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却带着令人安心的暖意。
他双手叉腰,脸上露出一个灿烂得甚至有些过分的笑容,试图驱散由纪周身的低气压:“唔姆!看到你这么努力,我怎么能先去休息呢!”
他顿了顿,收敛了些许笑容,眼神变得认真起来,金色的瞳孔直视着由纪还有些发红的眼睛:“林子姐的离开,对每个人都是打击。但是,由纪少女,你记住,你绝不是一个人!”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火焰般的热情和不容置疑的坚定:“林子姐相信你,我也相信你!从今天起,我会连同林子姐的份,更加严格地训练你!你的花之呼吸,与我的炎之呼吸虽有不同,但呼吸法的本质是相通的!对体魄的锤炼、对意志的磨砺、对战斗时机的把握,这些我都可以帮你!”
由纪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那如同太阳般炽热真诚的眼神,听着他毫不含糊的支持和承诺,原本冰冷失落的心房,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暖流,鼻子又开始发酸,但这一次,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感动。
“炼狱先生…”她哽咽着,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感谢。
“别哭!”焰寿郎伸出手,想像以前那样拍拍她的头,但手伸到一半,看到少女泪眼婆娑却努力坚强的模样,动作不由得一顿。
转而有些笨拙地、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发出砰砰的响声,“眼泪解决不了问题!想要变得更强,想要不让林子姐失望,就用汗水来证明!从明天开始,不,从现在开始!我会陪着你一起修炼!我们一起加油!”
“一起…加油?”由纪重复着这四个字,仿佛从中汲取了无穷的力量。
“没错!一起加油!”焰寿郎用力点头,笑容再次绽放,比天上的月亮还要耀眼,“你可是林子姐的弟子,是我炼狱焰寿郎看好的后辈!怎么能被这点困难打倒!来吧,让我看看你现在的极限在哪里!”
说着,他竟直接拔出了自己的日轮刀,暗红色的刀身在月光下泛着熔岩般的光泽:“用你最强的招式攻过来!不用担心,我会控制好力道的!”
由纪看着眼前跃跃欲试的焰寿郎,看着他眼中毫无保留的信任和鼓励,心中最后一丝阴霾也被驱散了。
她紧紧握住了手中的日轮刀,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
“是!炼狱先生!请多指教!”
少女娇叱一声,花之呼吸瞬间运转,粉色的刀光如同绽放的花朵,带着决绝的气势,攻向眼前如同火焰般的青年!
“来得好!”焰寿郎大笑一声,炎之呼吸爆发,灼热的气浪席卷而出,但他巧妙地控制着力量,以防御和引导为主,不断格挡、拆解由纪的攻势,同时洪亮地指出其中的不足:
“脚步再稳一点!呼吸不要乱!”
“角度可以更刁钻!想象花瓣是无孔不入的!”
“气势不错!但力量凝聚还不够集中!”
月光下,粉色的花影与灼热的炎光交织碰撞,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由纪全力以赴,将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了战斗的力量。
焰寿郎则如同最严格的导师兼最可靠的陪练,时而以强大的压力逼迫她突破极限,时而以精妙的点拨让她豁然开朗。
修炼一直持续到后半夜。由纪早已体力透支,浑身大汗淋漓,手臂酸痛得几乎抬不起来,但她依旧咬牙坚持着,眼神越来越亮。
她从未感觉过自己的剑技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有如此清晰的提升,也从未感觉过内心如此充实和充满希望。
终于,焰寿郎收刀入鞘,看着几乎要虚脱却依然倔强站着的由纪,满意地点了点头:“唔姆!今天就到这里!很不错!由纪少女,你的潜力和毅力都超乎我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