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扑通扑通扑通……
心跳不合时宜地响起,打破寂静。
是常汀湫的。
半晌过后,见近在咫尺的蒲封闻丝毫没有起身之意,常汀湫脸色更红,喉部一动,用礼貌的声音低低问道:“你可以……从我身上下去吗?”
问完,她偏过头去,许是寻思着眼不见为净。
但她的心跳却仍然狂跳不休。
就好像冷水遇上热火,乌黑碰上洁白,真爱粉遇上小黑粉,铁了心要跟她互相作对到底似的。
可恶,她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从认识蒲封闻开始就不断地纯情泛滥?
难道是因为她被他救过一命,他又长得比较俊,话不算少,修为蛮高,也算对她想喝酒庆祝之事上心的缘故?
可上世她家养的那只名唤“来财”的狗子也陪她玩,逗她笑,还屡屡救她性命,怎么就不见她这个样子呢?
真是奇了怪了。
正当常汀湫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脑中不合时宜地蹦出了一句话。
“她讨厌他了,再对他脸红心跳,她就是常小狗。”
常汀湫:“……”汪。
“娘,你脸红了。”
常汀湫:“……”
此时无声胜有声。
“娘,你脸黑了。”
“……”
“娘,你……”
“给!我!闭!嘴!”
“还!有!起!开!”
常汀湫终于火山爆发,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嗓子眼里呐喊出来的。
但似乎,这声还有上升的空间。
因上回她冲丞遂的声音比现在这个还要更加波路壮阔些。
“……哦。”蒲封闻怏怏起身。
熟料他起身不专注,脚底打滑,竟又原路返回,不,原路摔了回去。
看见蒲封闻眼见要摔到她身上,和她来一个唇友谊,常汀湫急忙转回头,双手交叠,挡在脸前。
短短数息后,常汀湫的掌心传来一片温热。
小小的。
但却一直肆意蔓延,势如破竹,直至她的心房也染上一点和暖方停下。
常汀湫吞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红着脸启唇。
“那个,可以起来了吧?你压得我,不,娘确实有几分不舒服。”
这个姿势……实在太害羞了!
而且……
她还要清清白白,风风光光地同妖王成亲呢!
岂能大意失荆州,把身子主动献给帮她抵挡外患的内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