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数段描写如走马灯般在常汀湫脑海中一一浮现。
【常汀湫开门后,甄存昭撕下平日里温柔的伪装,对着她动手动脚,还不断地口出妄言。】
【两人旅行从墙壁出发,途经桌板、炕屏,不一会儿便到达了风景优美的塞下江南。】
【这里时而细雨蒙蒙;时而大雨倾盆。时而急如鼓点阵阵,铿锵有力;时而缓如龟爬慢慢,软绵无力。】
【最终二人了无罅隙,长随彼此左右。】
常汀湫怔愣原地。
胜于苹果的红自足底向上蔓延,很快就染红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不争气的鼻血还挂了下来,仿若一条蜿蜒的细流。
不等常汀湫擦鼻血,甄存昭的声音就再度从门外响起。
“常师妹你为何一言不发?可是出了什么事?需不需要我破门而入来帮你?”
“…………”
常汀湫扯动嘴角,喉间咕哝一声:“呵呵,心思全摆话里了。”
许是听见了常汀湫嘀咕,又许是以为方才话甚是不妥,漏洞百出,甄存昭又笑意盈盈地补上两句。
“常师妹你莫要过于警惕与多想。我与你同门多时,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当最清楚才是。”
常汀湫一声不吭,只点头频频。
是,她确实最清楚。
门外的男子是个伪君子。
能从,能从,能从白天一直修炼到晚上都不累的伪君子。
想完这些,常汀湫的鼻血涌得更欢了,就像脱缰的野马一般。
之所以鼻血会如同刹车失灵的车子,通体红扑扑,是因为她纯情,很纯情,非常纯情!
至于为何会拥有这般纯情的性格,常汀湫没空去回忆。
因为眼下这个难缠无比的大师兄又又又发话了。
“常师妹,我真的很担心你。所以莫要怪我无礼,直接踹门而入了。”
“等等!”常汀湫叫了声。
音色与原主毫无二致。
双眼滴溜溜一转,计上心头。
她微微驼背,轻而易举地将声音处于一个轻飘飘,听着极虚的状态。
且感情充沛。
“甄大师兄,我并无大碍。就是有些病了,需要小憩一会儿。劳烦师兄同师父说声,我晚点会单独过去。”
“好。”
甄存昭同意了。
常汀湫松了口气,快步走到金丝楠木桌边坐定吃茶。
呼,总算走了。
也不枉身为配音演员的她亲自出手,不,出口。
“可你我毕竟同门一场,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你独自一人被病痛折磨?”
“刚好,我身上带了些药。不如常师妹乖乖把门开,让我来给你对症下药?”
“噗——”
口中的茶水直直喷出,常汀湫没好气地在心里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