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是在替聂宇责备他,毕竟才新婚,再忙工作也不能冷落老婆。但同是军人出身,他也能理解孟京阳的工作性质,所以注定只能过过嘴瘾了。
孟京阳仿佛自有成算,看老爷子一眼没说话。倒是聂宇,忙中抬头,问他有没有吃晚饭。
孟京阳毫不客气地说没有,聂宇也很不客气地指了下厨房,说:“有剩的,自己热热吃了吧。”
“……”
抬眸跟老爷子对视一眼,孟京阳笑一笑,转身去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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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俩人住在了孟家。因为聂宇跟老爷子下棋一直下到了快十点,再回自己家就有些太晚了。
但孟京阳觉得聂宇似乎是有些故意的,在回到房间之后,他便问她:“给你使了那么多眼色都当没看见,下棋有那么好玩儿么?”
“好玩呀。”聂宇说,“不好玩能下那么多盘吗?”
挺有道理。孟京阳没再说什么,看着她拿衣服去洗漱。
其实聂宇确实是故意的,因为心里有点气。但她怎么发泄呢,毕竟孟京阳是在忙工作,又不是因为别的不回家。所以她也只能玩一些这种小伎俩了,甚至等她洗漱完出来时,整个人都已经平静了。
孟京阳随后进卫生间,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出来后躺在了聂宇的身旁。起初,两人是并肩躺着,没一会儿孟京阳转过了身,将聂宇揽进了怀里。这是俩人第三次同床共枕,聂宇不禁想到一句俗语: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所以,今晚会发生点什么吗?
聂宇忽然有些紧张了,就听孟京阳说:“今天嫂子给我打来了一个电话。”
“……?”聂宇没明白。
“你把天放的课时费都还回去了?”孟京阳低头,半是失笑地看着聂宇。
今天大嫂于恬打电话来,说是在天放的书包隔层里发现了两个信封,打开一看是之前她装好的,让小孩儿带给聂宇的补习费。于恬大惊,得知是聂宇退回来的,她立马把这事儿告诉了孟京阳。
聂宇也不由一惊,钱确实是她退回去的,但已经分别是两个月前和半年多前的事了,大嫂居然才发现!难不成,是天放忘了这事儿?也亏得在书包里放了那么久都没丢!
“怎么想的,把这事儿交给孟天放?”孟京阳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多少有些不理解。
“那我给谁呢?我都交代好了的,让天放一回家就把钱给妈妈,后来你大哥那边没有动静,我还以为他们接受了呢,所以才有了第二次……”
聂宇越说越觉得自己这事儿办的不聪明,孟京阳的沉默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思。
“怎么不收下?当初不是说好了免一个月?”她倒好,大手一挥全免了。
“就……还是觉得过意不去。”聂宇说,“我也不能白用你的地方。”
“所以你就这么两两相抵了,没想过他是他我是我?”
黑暗里,孟京阳挑一挑眉,却见聂宇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你还跟你侄子分这么清呢?”
她瞪着孟京阳看,只见男人无言片刻,看着她叹了口气。
“算了,现在也算是你的房子了,以后再带课就放心大胆地收钱。”孟京阳说着,轻抚上她的手臂,将人拉了回来。
“那照这么说,天放还成我侄子了呢,更不能要钱了。”聂宇笑一笑,躺下了。
“所以说你不能做生意,太有原则会把自己饿死。”
孟京阳说着,眼睛已然闭上,但聂宇还在琢磨他这句话。她不觉得自己算是有原则,只能说是随心,怎么舒服怎么来。
聂宇把这一感悟告诉了孟京阳,他从后揽住她说:“好,你说得有道理,睡觉吧。”
聂宇“嗯”一声,过了会儿才发现,这是“再一再二又再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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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孟京阳又是一早就起床回部队了。
聂宇用最快的速度调整好自己的心理状态,做好了又要好几天不见他的心理准备。结果没想到只是隔了三天,他就又回来了,而且还是在午后,不到下班的点儿。
“孟太太,经过我的不懈努力,现阶段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我请下来了一周多的假,趁你还没开学,想不想去外面走走?”孟京阳笑看她,“就当休婚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