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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风有信人心无边(第2页)

柏越笑道:“我看公子正如看我那松哥哥一般,云公子成婚之日,我也要奉上贺礼才是,不枉公子在我家读书一场。”

云平岳闻言更加放心,身体也放松下来笑道:“哪敢高攀姑娘,柏松公子常道自己的妹妹蕙心兰质,我若有妹妹,恐不及姑娘。”

柏越道:“云公子实在自谦,我见云公子不俗,大伯父常赞公子是天生的读书之材,日后要等着金榜题名的,我只道公子比我那哥哥强。”

云平岳听了柏越这番夸赞起了些疑惑,她与柏越不曾打过交道,反倒又害怕起来,思及她让两个丫头出去的事,心下思忖这柏越不会是看上了自己吧,倒变得惶恐起来,为这莫名其妙的婚事坎坎坷坷出了多少乱子!还不如叫她知道自己是个女人呢!正胡思乱想间,听见柏越又道:“如今我有一桩事,因看着公子是个读书人,想必心中也自有一番抱负,故此来请公子与我共谋之。”

云平岳心中直呼果然倒霉,面上却不显,只赔笑问道:“不知越姑娘所为何事?”

柏越一笑,自袖中取出一张纸来,展开往云平岳跟前一递,云平岳低头看去,面上乍然变色,伸手就要去拿,柏越轻轻一挽手,将那盐引原叠好收于袖中。云平岳忙整理了脸色,只装作不知,干笑道:“姑娘这是何意?”

柏越开门见山:“自然是为此事。公子不必担心是谁走漏了消息,全部是我自己猜出来、探出来的,我猜测公子怕是受过江南盐道的苦楚,旁的一概不知,若公子当真与江南盐道无关,此刻便去吧,我只当从未在此处见过公子,我也可签字画押,保证公子日后也与我所行之事无关。”

云平岳本又开始怀疑柏瑶柏珊二人,但因她二人早先答应的事不曾食言,且柏越并不知道她是女人,暂时定了定心,见柏越言谈不似有假,心中已将她相信了几分。不过云平岳心中仍有疑惑,她问道:“此事不与姑娘相干吧?”

“你若问我可受过盐道的苦,自然不曾,只是我也有心,我也有眼,看到旁人受苦受难,我也会心疼,我也会流泪。”

云平岳心中嗤笑一声,高门望族的富贵小姐大谈穷人苦难,在这个世道下听起来多么讽刺,她忽地想起江家与柏府的关系来,心中一哂,听闻那大家族中外头光鲜,内里吃人,父母子女、兄弟姐妹间为了争夺那点子好处,闹得各自不像话,只怕这冠冕堂皇的柏越姑娘想着对付自己的堂姐呢!柏家家风清正,怎么出了这么狠戾的小姐?云平岳这么想着,面上却按下不提,又飞快地盘算起来,柏越敢拿那张盐引给她看,可见所谓谋事不是空穴来风,此事若答应她,出了事柏越首当其冲,若不答应她,也不过一拍两散,她并不会受到损伤。遂笑一声:“姑娘既知我受过盐道的苦,也应当明白,我还能高高兴兴投在柏公门下,便是不念过往了。”

“你过去受苦,如今往上走,便从此不计较过去,不计较那些乡人,倒是能理解,只是这恐怕与你老师所传授的心志不合吧。”

云平岳哂笑一声:“姑娘到底是名门望族的富贵闲人,柏公心有坚志,我却不能,待我日后若能到柏公的位子,或许便也能说出一声此心不移志,此身为苍生。如今前路迷茫,家中贫寒,我实在谈不上心志二字。”

“原来在公子眼里,柏大老爷也是沽名钓誉之辈,可见他传道受业解惑之失败。古言‘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看来公子是不能认同了。”

“哼!柏公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桃李满天下,我天资愚钝,能拜在柏公门下已是上天垂怜,也多亏柏公点拨,才有今日之小就。姑娘直道柏公教得不好,怕是太过狭隘了。柏公待我如亲子,无论是柏家家训,还是柏公骨气,我自然全部认同,只是到底要先谋出一番事业,再谈那虚事。”

柏越微微一笑:“身为文人,立志入世,连修身都做不到,怎么能做得到后头的事?”

云平岳也微微一笑:“姑娘说得有理,只是我意已决,不止因为珍惜羽毛,更因为我在柏公师门,怎么能做背叛师娘的事情呢?姑娘既有大义灭亲之意,便另请高明吧。”

柏越讽刺云平岳没有文人风骨,云平岳便讽刺柏六亲不认。一个回合下来,两人都低头苦笑一声,柏越轻声道:“放任同族乡人深受其害,云公子也是铁石心肠之人啊。”

云平岳笑了笑:“与我何干?我们各有各的独木桥要走,自然各凭本事了。”

“若世间事能有各凭本事的公平便好了!江家那般豪奢,也多亏了江南那么多云公子这样的人托举,江家要感谢公子才是。”

云平岳沉默半晌,道:“此时我定然不会答应姑娘行此冒险之举,我走到今日并不容易,绝不会贸然行事。倘若等明年殿试结束,我或许能帮扶一二。”

柏越心下明白云平岳这条路走不通了,只好抿唇笑道:“既如此,那就多谢云公子的好意了,等公子明年殿试,不知江南又有多少不曾走出来的云平岳遭遇苦楚。我便另寻他人吧。”

云平岳不为所动,一言不发,良久方低声轻笑道:“凭姑娘怎么说,我自是不能答应姑娘。姑娘若当真心急至此,不如直接找了人,等这月中旬天子出城围猎时拦驾告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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