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真的摸到他的额头,大概会以为他真的发热了。
“……唔,什么东西硌着我?”因为贴得太紧,云昭突然问。
因为这句话,奉观遥一瞬之间同时受到了冲击和惊吓。
他连连退开,但却忘了松开云昭的手臂,因而两人看起来僵硬地牵手,有些滑稽。
奉观遥低头,这才放了心。
就是嘛,他哪是那等不正经的人,平素纯良老实,根本就没有什么不该发生的!完全只是他做贼心虚,才误会了云昭的话。
硌人的是他的玉佩禁步和葫芦挂件。
云昭此时也看清了,不由得责怪地瞟他一眼:“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我怕把你撞伤了。”奉观遥只好冷汗涔涔地回她,再不敢多为自己说一句。
“但我没想到你真把这葫芦当禁步了。”云昭说着意外,实际心里高兴得有许多小人起舞。
这葫芦不是什么金贵的物件,纯粹只是好玩的小玩意。她看了心喜,才分享给奉观遥。
自己分享的事物能被他人珍视,云昭只觉得大地回春般暖融融的。
“是你亲手挑的,我当然喜欢。其实回京那天本想带着,可惜穿得实在不合适。”奉观遥撇了眼那只圆乎乎的葫芦,“你说过这只葫芦是在平康街买的?”
“嗯。”
“在何处?”
两个人肩并肩找到了之前买葫芦的摊子。坐摊的大爷还记得云昭,见到她来,热情道:“姑娘又来逛了呀!”
旋即看见云昭身边的奉观遥,眼睛微睁,吹胡子瞪眼道:“你这相好可真俊哪。”
“是啊,我也觉得他很俊。”云昭笑着应道,“阿爷,有没有新的玩意让我看看?”
被认成情侣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早在江南时云昭还费心一个个去解释,后来发现解释也是无用功,干脆全都应下。反正和奉观遥之间的关系彼此心知肚明,都不会因为这些细枝末节发生变化。
奉观遥没说话,由着云昭应下。
两人在摊前拣选有趣的物件,没留意到身后有马车驶过。
乌金玄漆的马车,车帘被人从内里掀开,看清摊边言笑晏晏的少男少女,目光微凝,复又放下。
“主上,要停车吗?”
男人冷声回道:“不必,按原计划去何府。”
京城铺面定下,之后的事情不必亲办,和李换晴的约定也已完成,云昭仔细算了算,发觉自己竟然得闲了。
回到京城已有一月,还是难得地有空。
之前答应魏谨之的事现在可以赴约了。
王府门前,云昭出示魏谨之的玉佩,畅通无阻直入怀竹苑。侍奉的小厮不敢未经允许在魏谨之的院子里久留,急着要告退,在他离开前,云昭叫住:“你知道谨……你知道王爷什么时候回来吗?”
“小的只是一介看护,王爷的行踪小的无权过问。”
“泽林呢?”
“泽林管家随王爷一同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