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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愫(第1页)

江侥端着食盘在房门口立住,近些日子江府闭门谢客,连江知眠也一连多日未去上朝。

奇怪的是,陛下竟也未加追问,莫非大人早有退隐之意?

江侥心里七上八下,目光落在紧闭的房门上,大人已经好几日不曾踏出房门了,里头连半点声响也无。

莫非……终于还是容不下他,要赶他走了?

他端着食盘的手微微发颤,指节都有些泛白,犹豫再三,还是伸手轻轻叩响了门扉。

屋里一片漆黑,连盏灯都未点。

半晌,一道闷闷的声音穿透门板传来:“我无碍,你去歇着吧。”

江侥一听这话,脸上顿时像久旱逢甘霖般活泛起来,堵在心口的那团浊气霎时通畅了:“是,大人。”

他刚要退下,又想起今早朝廷那边的事,想着还是通知大人一声:“对了大人,春宴要开始了,不过今早听说北漠过段时间要来我朝,大概春宴前后。”

江知眠点灯动作一顿,北漠这个时候来朝贡,怎么看都像是没安好心。

明面上陛下先是挫了裴左将军锐气,加上粮草一事裴二让裴左将军尽数揽下罪责。再有殿堂裴南泽失仪,惹怒圣上,此前种种先后打压裴府。北漠多少也会得到些消息,这个时候来大兖倒像是窥探虚实,难保西北不会再生变故。

六道壁垒岌岌可危,一旦出现裂隙,术师们将会是挡在人间之前的最后一道防线,否则裴南泽不可能放着北边不管,跑回来整顿二脉。

江知眠按了按太阳穴,声音平静听不出什么波澜:“知道了,下去吧。”

案上灯火幽幽燃起,长时间适应黑暗,突然的亮光让江知眠偏了下头,他身影被烛火映照在墙上,摇摇晃晃。

江知眠自一旁书案抽出书,一手支着额头,躺在榻上静静翻看。

只是蜡油缀落,短了半截,手中书页愣是一页未动。

手中书册随意摊在膝上,他闭目不愿多想,可有些时候越是不愿,脑海中的景象就越是清晰。

他想到了雾也离开的时候。

万顷山林枯死,六道壁垒筑成。

因为有雾也帮助,恶鬼者祂们围困于下三道内,祂根本没什么受多少伤害便完成封印。

祂望着潮水渐退的东绥河,天边乌云如晕染般的深蓝,像是置身汪洋,界限分明的海浪一波推着一波,翻涌灌入口鼻,遏制呼吸。

时间会慢慢消磨殆尽事物留下的痕迹。

枯木会逢春,顽石亦生苔。

唯有记忆却不会改变。

这场梦幻般的酒酿,只会沉淀的更浓郁。

其实当年清泰城的夜晚,雾也背靠房门,祂站在同对方隔着房门的一线之外,雾也以为早就睡下的人,其实陪他站了很久。

所以当时雾也被修罗王拐走,他一清二楚。

以及两人的对话,祂也都知道。

不是不去管,只是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说开了反倒有了隔阂。

他听到修罗王说:“你身上夺气息很重。”

意思是:你是夺,早晚会被发现的。

雾也回的很随意:“是啊,我被夺走过身体,自愈能力强一点不是很正常?”

言外之意是:没关系,我会说谎,瞒得过去。

也确实很会骗人,自见面就没几句真话。

祂见到雾也的第一眼就觉得对方很特别,抛开身份不谈,祂也是第一次与六道神明以外的人交涉。

那一夜清泰城的暴乱来的毫无征兆,雾也的别扭也闹得莫名其妙。

——神明不是无所不能吗,奉江大人怎么不自己去看?

祂想起雾也说的话,有那么一瞬间祂真的希望自己能像雾也说的那样,轻而易举理解对方,哪怕这些同祂身为神明的职责没有瓜葛。

祂开始变得奇怪,变成了一个矛盾的、想要拥有喜怒哀乐的神明。

可何为爱?何为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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