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偷懒没处理好,差点叫那个姓沈的看出眉目来,现在想买宅子要用到那么多银钱,该怎么搞?
真是——令人头大!
她要是自己会熔金银就好了!
没办法,只能一点一点来,细姑操起斧头柴刀,先切肉一样把银子切开,再把切碎的银子剁馅儿一样剁的烂碎。
“我看谁还能看出老娘的银子有问题!”细姑像对待仇人一样地用力,边剁边念叨。
银子毕竟是银子,即使有趁手的工具也不是那么好处理的,细姑忙活了半天,连那堆银子的十分之一都没有搞定!
一上午,累了,也饿了。细姑把剁成碎渣的银子丢进了罐子里面,照例泡上了草木灰水。
然后把东西都收拾收拾,出门去。
细姑出来的不是时候,六月里正当午的太阳能把人晒化了。她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后,不敢在太阳底下多做停留,直奔张家牙房。
一进去,张房牙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上来,“王娘子,您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这时候多晒!”
“这都多久了,房牙还能记得我呢,”细姑笑,“快给我口水喝,吃了点东西没喝水,走了这一会儿,渴死我了!”
张房牙给细姑搬了个椅子,“您先坐,我去给你倒杯茶水来。”
张房牙这里备着放凉的茶水。
细姑“咕嘟”、“咕嘟”地灌了一碗茶水后,把茶碗一放,“有了!”
“什么有了?”张房牙问道。
细姑没回他,只问:“房牙,你这里有没有后宅前铺的宅子,我要买一间,开个茶铺子。”
茶水铺子好啊,有事情做,又清闲、又不用大本钱、又不用太多的专业技能,还不用烟熏火燎的做饭——主要是她做饭也不好吃。
“嗯——”张房牙撑开了他眼皮耷拉着的小眼睛,“大姐最近哪里发财了?”
细姑偏他一眼,笑得神情莫测,“嗨!发财倒是没有,给贵人帮了个小忙,贵人赏给了我一点养老立身的本钱!”
她说的像是真的一样。
张房牙站起身来,拱手向细姑道谢,“恭喜娘子!恭喜娘子!”随即表情郑重起来,“娘子准备了多少的银钱,准备买在哪里?买个多大的?”
细姑发了笔财要买房子,他也能跟着做笔买卖喝上一口汤。
细姑想了一想,“不用在那贵人地界,就咱们平常百姓的地方就行,有人,热闹点,不然我哪来的生意不是?”
“热闹?那就珠市附近,柳桥埠头那里,那都是热闹人多的地方!”张房牙开口试探道。
“那种地方,你把我卖了也买不起那一间茅房!少来消遣我!”
“大姐您刚才说的,”张房牙伸手比了个手势,“有点本钱的。”
“去!”细姑佯装生气,“我有那银子我还开什么铺子,我躺家里当个祖奶奶的不好?”
张房牙嘿嘿一笑,“那我知道了,我给您找去!保证找到您满意为止!”
“这还差不多!”细姑点头,“我还住在泉布巷里头,你有消息就到那去找我,不过我最近闲,有空也常往你这里来!”
“好说!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