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辞视线在食肆中扫视了一圈,忽而开口道:“能把这鱼炙做得如此薄如蝉翼,这动刀之人手艺当真了得。”
身侧的鱼娘好似听惯了这般言语,笑了笑道:“这都是最为基本的才是,郎君若是喜欢多用些便是。”
谢玄辞略带玩笑的开口道:“弄的这般唯美,我倒是不舍得下口了。”
“郎君哪里的话,只是一道吃食而已,若是不吃才是浪费了。”
谢玄辞朝青鱼看了一眼,青鱼很快便了解了大人的意思。
面色焦急的走上前道:“郎君,娘子特意嘱咐了今日要回府用膳,若是被娘子发现,怕是要生气。”
身侧的鱼娘闻言忽而掩唇轻笑了一声,娇滴滴的看向谢玄辞道:“郎君身为一家之主,难道在外用膳都得要家中娘子许可,郎君的娘子管的实在是宽了些。”
谢玄辞顺着她的话说道:“没办法,家中娘子向来如此,只是这美食也不可辜负,刚好一同带回府中同娘子品鉴。”
鱼娘见状也只好目送着这位俊俏郎君离去。
眼中却还时不时的闪过一丝可惜。
这般高大俊俏的郎君,居然也是个惧内的。
走出店铺后,谢玄辞面上倏尔冷了下来。
一言不发的回了马车,倒是青鱼有些不明觉厉。
上前一步问道:“大人,这食肆可有古怪?”
谢玄辞轻笑一声道:“这古怪怕不是一星半点,先回府。”
“是。”
坐在马车上,谢玄辞看着盛放在冰鉴上的鱼炙,那雪白晶莹的鱼肉好似跟那透明的冰块融为一体了。
这般好的刀法,当个鱼娘倒是可惜了。
只是不知道那食肆是哪位名下的。
叶稚鱼在房中歇息了许久。
太过无聊,为了避免胡乱想着,便将小塌上的针线拿了过来,在上面绣着不同的图案。
“娘子,郎君回来了,娘子可要去看看?”
叶稚鱼正在给手中的牡丹收尾,听见春红的话。
手中的针忽而扎偏了些许,直直的刺入了她的食指上。
叶稚鱼轻呼了一声,看着指尖上盛开的血珠,愣了一瞬。
在江南的时候,好似也发生过这样的场景。
只是当时……
叶稚鱼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想到当时的画面。
猛的摇摇头将那浮现出的画面偏移开来,用巾帕将指尖的血珠擦拭了去。
轻声开口道:“我,我有些累了,不去了。”
春红见到娘子面上的神色有些不对,也不敢再说。
只好点了点头。
但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谢玄辞忽而从门口走了进来。
“玉娘今日感觉如何?”
叶稚鱼听见这道声音的瞬间,身子微僵。
但很快又低着头,直直的盯着手中绣着的巾帕。
春红有心想要缓解郎君与娘子之间的气氛,连忙开口道:“娘子今日好多了,方才还饮了药。”
叶稚鱼抿了抿唇,想要打断春红的话语,但又不想开口。
便装作听不见的看着手中绣着的巾帕。
好似只要她逃避得当,就能当作没有发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