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大半日了,除了早膳,便只用了一碗汤药。
如今醒来,叶稚鱼只觉得舌尖都还泛着那微苦的气息。
从床上起身,朝着外面轻呼了一声道:“春红。”
“娘子,你起来了?”
“我在床上躺了大半日了,可有什么吃的?”
春红闻言连忙开口道:“是奴婢糊涂了,方才厨房才送来鸡丝粥,娘子可要尝尝?”
叶稚鱼连忙点了点头,她觉得此刻她饿的都能吃下一头牛来。
被撕成细条的鸡肉连同粥米一同烹煮,用上好的鸡汤做底,出锅时淋上香油。
一碗下去,不仅是胃,便是那还有些苦意的舌尖都恢复了些许。
春红见娘子用了膳后,面色都红润了几分。
这才将悬挂的心稍稍放了些许下来。
开口道:“娘子这一病,可吓坏府中人了。”
叶稚鱼也没想到自己才一入京便生了病,这般看来,这京城还是与她有些八字不合了。
“我如今不是都好了吗。”
春红见娘子这般,再次开口道:“娘子都不知道,郎君听说你病了,有多着急,衣不解带的在床边给娘子擦身喂药,这几日忙的脚不沾地的。”
叶稚鱼没想到春红三句不离谢玄辞,微抿了抿唇。
却没有开口附和。
只是低着头看着腰间垂下的青绿色丝带。
如今若是再察觉不到异样,春红便是傻的了。
看了看娘子的神情,轻声开口道:“娘子与郎君可是吵架了?”
叶稚鱼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似又不算吵架,毕竟他们好似也没有真的争吵起来。
只是她单方面的被欺压。
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事情也不是能轻易消融的,叶稚鱼也不知道该如何。
春红见娘子久久不回话,大着胆子继续说道:“娘子,夫妻之间生了矛盾不可怕,但怕就怕在两人都不愿意去解决,若是这
般,便是活结都会变成死结。”
叶稚鱼听了春红的话,微微叹了一口气,但又不知道她与谢玄辞之间的结究竟是什么。
是江昭吗?
但是……
春红见娘子还是闷闷不乐,再次开口道:“不想这些不开心的了,我与娘子说些开心的事吧。”
叶稚鱼闻言点了点头。
“娘子不知,昨日郎君才回府,便被圣人请进宫了,然后没多久宫中便来了圣旨,让郎君不用再丁忧直接官复原职,还给了许多赏赐呢。”
叶稚鱼对这件事倒是不觉得奇怪,毕竟当初让谢玄辞去江南的可不就是圣上吗。
如今破获了案子归来,自然是要嘉奖一番才是。
“对了,娘子,我听府中的下人说,那江南的淮南王好似也跟着回京了,还是圣上下旨让其回来的。”
淮南王……
叶稚鱼听见这个名字,眸子忍不住闪动了一瞬。
江昭当初便说的是替淮南王做事,但谢玄辞又说他是在江南做下假。币案。
那这淮南王岂不就是幕后主使?
如今圣上将他召回京来,只怕不简单。
那若是这样的话,侦破假。币案的谢玄辞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