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梦见我的葬礼,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妖怪。我分明看见我的爱人,可我却已经面目全非。
“末日经”响起,属于妖魔的狂欢同时进行,弦乐的回旋与管乐低吼的“末日经”一起,不安的敲奏,至此,激昂、奔放、癫狂……
……
弗洛洛平静地,迈步走向自己的刑场。高大的,闪着寒光的铡刀也没能让她的心绪动摇……
“我只有一事请求……请将我的琴,和我的花,葬在一起……”
过去的生活,与暂且的爱情,以及即将消散的自己……
她像是醉了,竟是举起自己被镣铐锁住的双手,平举向前,仿佛是要抓住谁的手,轻轻点起脚步,转一个圈,向着铡刀的方向,优雅地,鞠一个躬。
舞曲终于结束。
她好像看见了自己的葬礼,无人在意,无人关怀,仅有木讷的唱诗,却不是什么送别,而是末日……
伤痕……
克里斯托弗……
还有那个“会长”……
她厌恶极了。
……
返场……
“你一天天的就没有自己的事情了吗?”
弗洛洛对着又一次来打扰她的漂泊者说,只是眼里带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优待俘虏,今州的优良传统——伤痕也享受过的,你可以问问他。”
“是么,那还真是谢谢你们了。”
“不用客气,应该的。”
“这是什么?”对着漂泊者放下的唱片问道。
“唱片。”
“我知道。”
“那你问什么?”
“……”
弗洛洛扭开了头,不说话,只是望着另一张唱片。
漂泊者会意,走过去,放起了音乐。
“我没有……”
“你好吵。”轮到漂泊者呛她了。“我想听可以吧。”
弗洛洛也不说话,只是靠着墙,坐在椅子上。漂泊者也不说话,坐在了她旁边的椅子上,弗洛洛没有拒绝。
还是《幻想交响曲》。
弗洛洛自己其实早就察觉了,只是没有戳破这层薄薄的纸。
她很清楚,除非梦里,不然她和漂泊者是没有资格站在一起的……既然是梦,那就是梦吧,梦醒不醒,真的那么重要吗?
总好过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
难得糊涂。
弗洛洛也幻想过与他的亲密无间。
像这样,一个安静的午后,两人并排而坐,能够这样简单地,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地,欣赏着音乐,慢慢沉浸其中,听对方的呼吸与自己同步,随音乐浪涌……
又该多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