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演奏乐器?”
“不像。”朱塞佩侧耳细听,眉头紧锁,“你听这声音完全是在乱来,里面肯定没有懂音乐的人。”
这些声音杂乱无章,毫无规律可言,时而拔高,时而低沉,时而中断,时而又莫名地组合在一起。
这声音持续了好一阵子,没有节奏,没有协调,充满了混乱和失控感。
与其说是演奏,不如说是一群人在有组织地製造某种特定的,但对他们而言非常陌生的声音组合。
像是一群从未接触过音乐的人正在疯狂地,毫无目的地同时摆弄著某种发声器物。
过了大约半小时,这声音终於平息下去。
游击队员们趴在冰冷的土地上,面面相,心中的疑惑达到了顶点。
“难道德军在开派对?”朱塞佩的声音带著荒谬感,他自己都觉得这猜测可笑至极。
“应该不至於。”洛伦佐说,语气却带著一丝不確定。
在他的观念里,德军士兵被宣传为冷酷的战爭机器。
“一定有目的,他们不可能无缘无故浪费时间和精力製造噪音。”
眾人面面相,满腹狐疑。
他们借著阴影的掩护,又等了一会,直到那古怪的声音没有再出现,才沿著原路撤回了山上的隱蔽点。
“像乐器的声音?”
“杂乱无章?毫无美感?”
游击队员们围著篝火,小声討论著今晚探查到的情况。
“如果不是在派对,也不是崩溃,那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一片沉默。
“或许是在尝试解决循环,除了这个,他们还能干什么?跟我们一样被困在这里,总要找办法出去。”
这个推论得到了所有人无声的认同。
毕竟,这才是当前压倒一切的核心问题。
不解决它,无论德国兵还是游击队,都是笼子里的困兽,生死都失去意义。
“没错。”科斯塔点头,“他们肯定也在尝试各种方法。”
“尝试?用噪音?”尼克依旧觉得匪夷所思。
“为什么不能是噪音?想想看,造成这一切的源头是什么?是那场诡异的爆炸,那场爆炸本身,难道不是一种巨大的,毁灭性的『噪音”吗?声波,衝击波——也许他们认为,那东西的力量与声音”,“震动有关?
“也许那东西对特定的振动,特定的声音频率有反应?德国佬也许在尝试用声音去『探测”它?或者“刺激”它?看看能不能引发什么变化?哪怕只是让这该死的循环出现一丝鬆动?”
“探测?刺激?他们就不怕再炸一次?或者搞出更可怕的事情来?”
“怕?看看我们现在在哪?困在一个死循环里,而如果真能探测到一丝反应,哪怕只是让边界晃动一下,或者让时间多走一秒——对他们而言,就是巨大的突破,值得冒险。”
“可是那声音根本不成调子啊,乱七八糟的。”科翰反驳道。
“也许他们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做?只能瞎试?”洛伦佐提出了一个可能性。
每一种推测都指向德军在进行一种有目的的探索行动